“是,是,她跟你没有关系。”庄柳松尴尬地笑,“小小,爸爸没别的事,就是想你了。今晚爸请你吃饭,你想去哪吃?”
“对不起,今晚我有事。请你放开手。”慕小小怒形于色。
她实在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纠缠下去,她宁愿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
不见到他,她可以当他从来没有存在过,可以把过往的痛苦永远埋在心底,再也不要勾起来。
庄柳松如何肯放开她?
他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慕小小,没有她的音讯。这次为了找到她,费了若干周折,好容易才打听到她工作的地点,算准了她下班的时间,专程到这儿来等她。
他见过慕小小的近照,所以刚才一见到她,就立刻认了出来。
但是父女俩毕竟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他离开的时候,慕小小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如今,她已经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很有慕雪霏年轻时的风采。
只是相较于慕雪霏,慕小小更多了些青春洋溢的纯真气息,少了几分精明强悍。
这感觉很陌生,竟让他不敢贸然上前,而是跟着慕小小,直到她下了单车,这才停下车,上前叫住她。
他好容易跟慕小,好容易让她承认自己是她的父亲,如何肯放弃?
何况,他也无法放弃。
他陪着笑脸说:“小小,你就别生爸爸的气了,怎么说我们也是父女。就是有天大的过错,我也是你爸呀,你就给爸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不好。”
慕小小想也不想就拒绝他,用力想挣开他的手。
“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开。”
庄柳松说尽了好话,陪尽了笑脸,却始终无法打动慕小小,不禁有些不耐。
在他的印象中,慕小小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子,很体贴很温顺。他原本以为,只要跟她认个错,说点关心的话就能轻而易举取得她的原谅。
不想事实竟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庄柳松急了,拖着慕小小就往车上走,想把她拉到车上再说。
这儿毕竟是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太好,附近已经有一些路人驻足看着他们这边。
他想,只要上了车,慕小小跑不掉。那么,他多跟她说点好话,总能打动她的。
慕小小死活不肯上去,但是她力气没有庄柳松大,挣不过他,被他一步步拖向车子。
眼看着就要被拖到车上,慕小小急了,大声叫道:“救命啊,这个人想绑架我。”
有几个路人便犹豫着,想上前来解救她。
庄柳松一见不好,也急忙大声说:“大家不要误会,我们是父女。我女儿找了个男朋友,我不同意,她就负气离家出走,我这是要带她回家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请大家体谅,千万别让她再跑掉了。”
他们到底是父女,眉眼依稀有些相象,路人一时辩不出谁的话是真话,禀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均站在原地看热闹。
也有些人悄悄地拍下了照片,记下了庄柳松的车牌号码,以便万一出了什么事,好给警方提供点线索。
慕小小见周围人虽多,竟没有人肯上前来帮她,又急又怕。
一边挣扎一边叫:“你当年把我推下车,不要我跟你去,现在又凭什么要我上你的车。从你把我推下车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不是我爸爸了。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去。”
庄柳松抓住她的话,马上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听到了吧,她就是我女儿。家务事,请大家不要插手。”
周围的人自然已经听到了慕小小的话,虽然觉得父亲把女儿推下车,这事太不可思议,但人家确实是父女,他们自然是不便再管闲事。
所以,个个稳稳地站在原地。
庄柳松消除了周围的隐患,肆无忌惮地把慕小小往车上拉。
慕小小急得失去了理智,对着他的手腕张口就咬。
庄柳松手腕剧痛,本能地松开了手。
慕小小得了自由,顾不得揉自己被抓疼的手腕,撒腿就跑。
庄柳松忍着痛,紧跑两步,伸手抓住她。因为慕小小的头发飘扬在脑后,离他的手最近,他竟不管不顾地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拖回来。
手抬起来,便看到了手腕上被咬伤的血印子,心头顿时怒火熊熊。
好歹他是她父亲,她竟敢咬他?
怒火一起,顿时忘了要讨好慕小小,骂道:“好你个不孝女,竟敢咬自己的爸爸?”
嘴里骂着,一只手拽着慕小小的头发,另一只手就扬起来,要朝她脸上打去。
慕小小被他拽住头发,疼得眼泪差点滚出来,再看见他扬起的手,心头一片冰凉。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十几年不闻不问,如今一见面就要动手打她?
她竟不再挣扎,不再反抗,反而仰起了脸,怒视着庄柳松说:“你打我?好啊,你打啊,你干脆打死我算了。”
那一刻,她心里真的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就让他打死她好了。与其被他这样伤害,还不如死了更好。
死了,就不用再见到他这张可憎的脸了。
庄柳松对上她闪着怒火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胆怯,扬起的手竟停在了空中,不敢甩下去。
旁边围观的人都看呆了,没想到戏一下子演得这般激烈,他们竟不知道该支持哪方才好。
一派寂静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喝:“住手。”
慕小小听见这个声音,一直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