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白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
他不知道樊英才说的是不是真话,有时候,有些人会故意表现出跟你很亲热,对你毫无保留的样子,其实不过是收卖人心罢了。
当然,他也没必要弄清楚樊英才的心思。
刚才,樊英才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明白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跟他成为真正的朋友。
樊英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是个只顾自己的利益不计他人伤害的恶棍,所谓的朋友,只不过是酒精作用下的一种错觉罢了。
他们之间,只有这一次的合作,再不可能有下次。
关于手机密码的事,池墨白没有再提,樊英才也避开了不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后来,他们偶尔闲谈时,谈到过思维定势的问题。
樊英才不经意地提到过,他这个人的思维定势就很严重,喜欢按照特定的思路去分析考虑问题,大到事业的布局,小到吃饭走路,都喜欢按照一定的规律来进行。
池墨白取笑他,这样可是很容易被人掌控的哦,因为别人可以琢磨出他的规律,从而知道他下一步大概会怎么做。
樊英才又是哈哈一笑说:“兄弟,这些话我只对你说。别人可未必象你这么了解我,未必能分析出我的办事规律。”
当时的闲谈,池墨白也并未太放在心上。
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等到那件事一完,他就跟樊英才彻底地分开,再不来往。
如今,坐在车上,打算逃走,却遭遇了密码锁的池墨白脑中突然清晰地闪现出了他跟樊英才的这些交谈。
过去从未归纳到一起的这些事件,现在却齐齐地涌上他的心头。
他敏锐地想到,这些事件当中可能会有某种联系,是他破解眼下难题的关键。
只是,怎么破除难题,不是他一时半会能够想出来的。
他不敢肯定,门上的密码会跟当年樊英才的手机密码一样。
而且,时间隔得久了,当初又没有特意记住那些数字,所以,现在他对那串数字的印象比较模糊,记不大周全。
时间紧迫,池墨白想,最好是寄希望于大门,希望覃天能顺利地把车开出去。
在池墨白回想着这些往事的时候,覃天已经将车开到了正门附近。
正门这边本来就埋伏有不少人,厂房那边的楼上也有不少人监视着这边。
他们还不清楚樊英才跟杜胜之间的交锋,只是听见里面不断传出枪声和爆炸声,现在又见里面燃起了大火,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个个神情惶恐。
但没有得到樊英才的命令,他们不敢擅离职守,还都勉强监守在岗位上。
见这辆车开过来,不少人以为是自己人,懵懵懂懂地傻望着由远而近的车子。
因为这辆车他们有不少人都见过,知道是樊英才的车。
当然,知道这辆车的真正特性,知道它是樊英才为自己准备的逃生工具的人极少。
直到覃天离得近了,才有人透过车窗看清他的样子,指着他大叫起来:“看,他是覃天,他怎么会开着樊哥的车子?”
同时,厂房内有人高声叫了起来:“拦住那辆车,樊哥有令,别让它跑出去了。”
守住大门的人听见这句话,不及多想,马上按下关上大门的按钮。
有更多的人则对着这辆车开枪。
一时间,子弹如雨点般射击到车身上,噼噼啪啪地响。
幸好这辆车具有防弹功能,这些子弹拿它没办法。
覃天等三人安安稳稳地坐在车上,飞速朝大门开过去。
覃天心头着急异常,将车开得飞快。因为,他看见大门正在关上,两扇钢制的厚重的门正在移动,中间的空隙越来越小。
他想赶在大门关上之前冲出去。
只要冲出这道门,他们就得救了,再也不怕樊英才的人了。
可是,覃天终是晚了一步,在他离大门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大门牢牢地关上了。
覃天急忙踩下刹车。
车子发出刺耳的尖叫,险险地在大门前停了下来。
好险啊,只差一点,车子就会撞上大门。就算这辆车性能很好,以这样快的速度撞上大门也不是闹着玩的,未必能保得住车子及车上的人的周全。
车子刹得太急,慕小小没坐稳,一下子撞到前面的座位上,痛得大叫了一声。
她知道现在不应该分覃天的神,刚叫出口,就连忙忍住。
覃天回过头,问:“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吗?”
池墨白也几乎在同时问:“撞到额头了?伤得重不重?”
慕小小用手揉着额头,转过头向着池墨白说:“我没事。墨白,你要不要紧?刚才这一下,有没有弄到你的伤口?”
她还不知道覃天也受了伤的事,只知道池墨白受了伤,很重的伤。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是关心池墨白,关心他的伤口会不会因为这一下急刹车而受到影响。
池墨白见她关心自己,心头一荡,微笑说:“没事,我有准备,没有弄到伤口。”
他又一次觉得,生活竟是这般美好,让他愿意一直象这样处于危境当中。
只要能得到慕小小这样的关心,他宁愿受更重的伤。
覃天心里却正好相反,极度的不舒服。
她慕小小关心池墨白都到这份上了吗?一门心思只想到他,只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腿上的伤口突然就刺痛了一下,象在提醒他,他也是个伤员。
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