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天眼见着慕小小对池墨白十分关切,心头酸楚难当。
当然,难过归难过,他仍是义无反顾地来到池墨白身边,帮着慕小小扶起他。
扶着这个情敌,覃天闷声闷气说:“你要是个男人就撑住,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好。”
池墨白十分清楚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就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也很清楚,假如他不坚持着行动,覃天和慕小小是不会放弃他的,不论是出于哪种情感,他们都不会放弃他的。
但是池墨白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他只迈出几步,脚下又趔趄了一下,差点软倒。
身后有无数嘈杂声传来,依稀听见有人说:“去那边看看,看他们有没有被炸死。”
情况紧急,覃天一咬牙,蹲下身把池墨白背了起来,背着他往前面跑。
他的行为让池墨白大感意外,意外之余,又觉得这才是覃天会做的事。
今天他已经见识到了覃天的义气,池墨白又一次想,象他这样一个讲义气的人,怎么可能对夏伊诺做出始乱终弃的事来呢?
一定是他弄错了,他真是太不应该了,竟然轻信了那种小人的话。
池墨白脑中杂念纷陈,口中说道:“覃天,你让我下来。你的腿受了伤,再背着我,跑不动的。”
“你闭嘴。”覃天喝斥,“要想大家逃命,就什么都别说,保存体力。”
池墨白果然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前不久,他还想找这个人报仇,想把慕小小抢过来,让他伤心痛苦一辈子。
而现在,居然是这个他曾经想要谋害的人在救他的命。
覃天的心情也是万分复杂。
他自嘲地想,真是世事难料,前不久这个人还在想方设法想报复他,甚至想要他的命,而现在他却在拼了命救他。
明明这个人是他的情敌,是他夺走了慕小小,他为什么还要救他?
只要不管他,把他抛弃在这儿,他死了,慕小小就有希望回到自己身边了。
他为什么这么傻?
唉,罢了罢了,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处于危险当中却不相救,他做不到。
傻就傻吧,他认了。
前方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往旁边拐过去,有一个小小的空间。
覃天把池墨白放下来,靠在墙壁上直喘气。腿上的伤口大概又撕裂了,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裤腿往下淌。
慕小小也看到了覃天腿上的血迹,叫道:“覃天,你的伤口又在流血了,我替你上点药。”
她刚才在逃出汽车的时候,顺手把药箱抓在了手中。
这两个男人都受了伤,就眼前的情形来说,伤药和武器是最重要的东西。
覃天摆摆手说:“先别上药,有人过来了。”
提起手中的枪,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他们所处的这个小空间,因为位于地下停车场的最深处,又有一个拐角,所以,从外面看不见这边。
但若有人搜寻到这里面来,是可以轻易发现他们的。
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的大意,希望他们不要找到这里面来。
慕小小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嘈杂声,但她顾不得那么多,她没办法看着覃天滴血的伤口不管。
她蹲下身,蹲在覃天旁边,用药箱里面的剪刀剪开他的裤腿,替他清理伤口,上了药,包扎好。
外面,有不少人往这边靠近,那些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其中,赫然有樊英才的声音。
樊英才说:“车上没看到有人,他们多半是逃出来了,我们往里面搜。”
一个他的手下说:“樊哥,火势都蔓延到这下面来了,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这几个人就算没被炸死,呆会也会被烧死,我们不用找他们。”
“不行,”樊英才吼了回去,“必须要找到他们。不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手里,我这口气咽不下。”
“可是,真的很危险啊,樊哥,你的命最贵重,不能冒这个险啊。”手下继续劝说。
樊英才暴躁地说:“什么我的命贵重,你少跟老子来这一套。你不就是害怕吗,想逃命吗,你逃啊,你先上去。”
“这,我,我怎么可淖约禾幼撸俊蹦歉鍪窒赂尚ψ潘担声音极度的不诚恳。
就连离得还算远的慕小小听见他的话,都听出了不诚恳。
樊英才冷笑着说:“我让你走你就走。走,你走不走?”
“樊哥,你真,真的肯放我走?那,兄弟先走了,到上面去接应樊哥。”
那人语速慌张,语气里却带着不胜之喜。
覃天和池墨白均摇了摇头,为他惋惜。
果然,只过了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枪响,然后是一声惨呼。
樊英才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你想先走,老子就让你先走。你们都看好了,谁敢再提上去,他就是榜样。”
手下被他的威势震摄住了,纷纷发言表达忠心。
“是。樊哥到哪,我们就到哪。”
“上面的火还没烧到下面来呢,这个胆小鬼,就是贪生怕死,樊哥打得好。”
“樊哥,我们赶快进去吧,别让那三个人逃走了。”
樊英才哈哈一笑说:“对,快点进去找。找到了那三个人,先别把女的打死。那**长得挺美,正好让大伙儿过过瘾。”
慕小小听见这话,气得脸色发白。
她暗暗握紧了枪,心想,万一呆会真的处于绝境,没办法逃出去了,她就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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