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白专注地听樊英才讲他的故事。
樊英才很有讲故事的天份,绘声绘色,让人宛如亲临其境。
池墨白便觉得自己仿佛没有再呆在这黑暗的地底,而是穿越了时空,到了那片荒无人烟的大漠当中。
他看见了大漠中相偎相依的那一对人儿。
想不到樊英才这么样一个满身铜臭味的财迷,竟然也有过这样美好的爱情,而且女主角还相当的迷人。
听樊英才这样说,池墨白说:“那时她还没有为了救你而丧命,她说是你救了她,没有说错啊。”
“不,不是这样的。”樊英才否定他的话,“我说的就是在大漠当中。如果我没有去看那反光的地方,就不会离开大部队,仍然同我那些同伴呆在一起。你说,我还能活下来吗?”
池墨白顿时明白了樊英才的意思。
当时,假如樊英才没有独自走开,他也会跟他那些同伴一样,被埋在黄沙当中,变成一具白骨。
那么,就没有现在的樊英才了,也不会有他的这个罪恶的组织。
池墨白脱口而出:“那是老天不长眼,让你这种败类活下来。”
“池墨白,”樊英才被激怒了,“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些。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池墨白默然不语。
虽然他不知道樊英才说这话的真心,虽然他觉得樊英才跟他套近乎不过是在利用他,但他没法再说刺激他的话。
当一个人口口声声说他把你当朋友的时候,你还能说什么呢?
樊英才见池墨白不再说话,喘了会粗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接着又说:“不管你怎么说,总之,老子那次是活下来了,还抱得美人归。”
“秦霜感谢你救了她,所以以身相许?”池墨白问。
樊英才突然又怒了,叫道:“什么以身相许?秦霜才不是那种女人,拿自己的身子报恩。她是因为爱我才嫁给我的。你以为我樊英才没有女人爱吗?你错了,秦霜就爱我。”
“好好,她爱你。”池墨白懒得跟他再争,“后来,你们找到了出路,离开了沙漠?”
樊英才的语气突然就变得有些神秘。
“不仅仅是这样。池墨白,我们得到了更多。”
池墨白心中一动,问:“得到了更多?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找到了那个湖,还有湖里的金子吧?”
“何尝不是呢?原来传说都是真的。”
樊英才又开始回忆他和秦霜的故事。
樊英才在大漠上寻找他的同伴,在那地方足足耽了一天,到第二天早上,他终于死了心。
他觉得自己对他的同伴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找不到他们,但是他不可能无止境地找下去。
他还得寻找出路,为了他自己,更是为了秦霜。
樊英才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把秦霜好好地带出沙漠。
两个人牵着骆驼,重又踏上了旅程。
对于这次的脱险,樊英才和秦霜都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明明他们跟樊英才的同伴离得那样近,为什么只有他俩没事,其余的人却都被黄沙吞没了。
秦霜说,大概是因为沙漠的地形吧。
虽然,这沙漠十分平坦,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实际上相当复杂。有的地方比较坚实,有的地方很容易陷进去。
可能,樊英才的那些同伴不巧正好呆在容易发生事故的地方。
樊英才却说,他的好运气全是秦霜带来的。因为秦霜这么美这么善良,老天绝对不会对她太过残忍的,不会舍得夺去她的生命的。
秦霜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反驳。她嘴角含笑,低下了头,笑容带着点羞涩,还带着点甜蜜。
她骑在骆驼背上,这是樊英才强烈要求的,他怕她徒步行走身体会承受不住。
樊英才牵着骆驼往前走,他回头朝上望着秦霜时,正好看见她脸上那如春花般绽放的笑容,不禁看得呆了。
樊英才和秦霜的旅途并不顺利。
他们在大漠中茫无头绪地走了几天,映入眼帘的却始终是茫无边际的黄沙。
他们找不到出路。
骆驼背上背的干粮快吃完了,水囊中的水也快喝完了,只剩下了最后半袋。
樊英才嘴唇干裂,嗓子直冒烟,但他舍不得喝水。他要把这水留给秦霜。
秦霜不肯再骑在骆驼背上,她怕累坏了骆驼。要知道,在这沙漠当中,如果没有骆驼,他们更加难以生还。
而骆驼的驼峰也软软地塌了下来,它也急需饮水了。
樊英才一手牵着骆驼,一手牵着秦霜,他怕走散了。
他侧过头,瞧见秦霜满脸的黄沙,还有同样干裂的嘴唇,心疼不已。
他解下水囊,递给秦霜:“你喝点儿吧。再不喝,会虚脱的。”
秦霜接过水囊,却只抿了一小口,便将水囊递还给了樊英才。
“你也喝。你的责任更重大,你比我熟悉沙漠,你要找到出路,你不保证体力不行。”
樊英才接过扁扁的水囊,又愧又恨。
“我没能把你送出沙漠,害你跟着我受了这么多的苦,最终还是会将命送在这儿。我真没用。”
秦霜温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安慰他:“别这样说。至少,你让我多活了几天。其实,这几天我很幸福呢。”
“幸福?这几天没吃没喝的,还要在沙漠中赶路,有啥幸福的?”
樊英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秦霜的意思,奇怪地问。这也难怪,他接触的基本都是男人,脑子里想的,基本都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