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两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们呆呆地对视,脖子僵硬。
好一会儿,樊英才终于能够活动一下脖子,然后开口:“这不是海市蜃楼,这不是海市蜃楼……”
他连着重复了好几遍,突然抱起了秦霜,抱着她在原地打转。
“霜儿,这是真的湖,真正的湖。我们得救了,哈哈,我们得救了。我好高兴,我太高兴了。”
秦霜也是又惊又喜,只是她的性格比较矜持含蓄,她没有象樊英才那样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她只是看着他,柔柔地笑着。
樊英才激动难耐,好一会才克制住自己,把秦霜放下来,牵着她的手就往湖边跑。
他们跑到湖边的时候,骆驼还在贪婪地饮水。
骆驼的饮水量很大,每喝一次水,就可以管好久。
樊英才没有理会骆驼。反正它不可能跑掉,它只会呆在这个湖边。
湖水很清澈,清得可以看见湖底的水草,还有游鱼。
樊英才抓起水囊,灌了满满一水囊的水,爬起身,喜滋滋把它递给秦霜。
“霜儿,你快喝水。”
秦霜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才想把它递给樊英才,却见他已经趴到湖边,将脸埋在了湖水里面。
她不禁一笑,拿起水囊,又喝了几口,然后蹲到湖边,掬起湖水洗脸。
樊英才将头从湖水里面拔起来的时候,扭头看向旁边的秦霜,这一看之下,他不禁看得呆了。
他从来知道秦霜很美,但他没有想到,她可以美成这个样子,美得惊心动魄。
她洗净了脸,皮肤白皙,眼睛水汪汪的。嘴唇也不象先前那般干裂,红润得多了。
这样的她,比起画中的那些仙子,可更加美得多了。
樊英才想到了,他遇见秦霜的时候,她已经在大漠中独行了一天**,身上脸上已经布满了沙尘。
那些沙尘已经把她美丽的容颜给遮掩了不少。
樊英才不自禁地说:“霜儿,我终于明白那个家伙为什么非要逼你嫁给他了。原来你这么美。”
秦霜瞪他一眼,脸上的笑容顿时黯淡下来。
“你别再提那个畜生行不?好好的心情被你破坏掉了。”
薄怒微嗔的样儿,让樊英才又是喜爱又是惶恐。
他忙不迭跟她道歉:“对不起,霜儿,我再也不提他了。我以后说话会注意的,要是我再说错话,你就打我吧,我绝不还手。”
秦霜“噗哧”一声笑了。
樊英才这才放了心,“嘿嘿”地傻笑。
湖水中又有一尾鱼儿跃了起来,带起了几点水花。
樊英才看见,兴奋地说:“霜儿,我们这一路上都在吃干粮,今天可得好好打打牙祭了。”
他扶秦霜到一个树荫下坐下,自己挽起了袖子,跳进水中去抓鱼。
樊英才的水性很好,他跳进水里,不大工夫就抓了一条一尺来长的鱼。他踩着水,将鱼高高地举过头顶,象在在邀功似的对着秦霜叫:“霜儿,你看,我抓到鱼了。”
秦霜站起身,来到湖边,从他手中接过鱼。
她盈盈笑道:“英才,你真厉害。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不会挨饿了。”
“那是当然。这条鱼不够,我再去抓一条。”
樊英才又是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骆驼的背上有一个行囊,里面装了许多必备的用品,包括刀具以及引火的工具。
樊英才又再抓了一条鱼上来的时候,秦霜已经把前面那条鱼剖了,正蹲在湖边清洗。
樊英才看着低着头蹲在湖边洗鱼的秦霜,心头便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这让他想到了男耕女织。
他想,理想中的夫妻生活应该就是这样了吧,平淡而温馨。
假如他跟秦霜能这样过一辈子,他都乐意。
秦霜洗好鱼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对上樊英才着迷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今天已经被他无数次这样盯着瞧了,不再象刚开始那般害羞。
她起身,将鱼塞到樊英才手中,夺过另一条没有处理过的鱼,嗔道:“干嘛还站在这儿发呆?还不赶快烤鱼去。”
樊英才傻笑着,说:“不知道为什么,看你总看不够。”
秦霜抿嘴笑:“你这人啊,还说是在粗鲁汉子堆中混大的,不懂得浪漫,可是说起情话来,一句比一句动听。”
“因为我说的是真话,我是真心这么想的,才不是故意想讨好你。”樊英才纠正她。
秦霜重又蹲下来整理鱼,低声说道:“你想看,就尽管看。让你看一辈子,你总该看得够了吧。”
“才不够,”樊英才大声说,“看一辈子哪够,看两辈子三辈子十辈子都看不够。”
那天晚上,吃过烤鱼,两个人并肩躺在草地上看月亮。
恰好是圆月,天空很明净,皎洁的明月便尽情地吐露着光辉,将整座沙漠以及沙漠中的这个湖都镀上了一层银光。
樊英才看着看着便说:“霜儿,你听说过这儿的传说吗?说这个沙漠当中有一个湖,湖水中有许多金子。你今天有没有看到金子?”
回想起来,今天似乎没有看到金子。
他们刚来的时候,因为得救而欣喜。光忙着激动了,忙着喝水弄吃的,全然忘了金子这回事。
秦霜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有些儿冷淡。
她问:“你该不会是冲着这些金子来的吧?”
樊英才一直没有告诉秦霜,他为什么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