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燃着一堆火,火光照亮了附近的一圈草地。(
樊英才倒出来的金子就在草地上,被火光照耀着,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但是,在这些光芒中,却极不协调地出现了几根白骨。
原来,刚才樊英才在捡拾金子的时候,竟不小心把几根白骨给捡了进来。
这也怪不得他。
金子是藏在水底的,他得屏住呼吸捡拾,当然是越快完成越好。他可不想上去换了气再下来,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
加上那会儿天黑了,实在看不清楚水底下的东西,所以,就只管估摸着抓起差不多的东西往里面扔。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把这玩艺给装进来了。
秦霜睁大眼睛瞪着那白骨,突然丢掉了手中的烤鱼,捂住了嘴巴。
樊英才赶紧替她拍背顺气,另一只手顺手把那几根白骨扔回了湖里。
秦霜没有吃东西,肚子是空的,所以没有呕出来,只干呕了几次。
樊英才好容易等她平静下来,喂她喝了点水,说:“霜儿,要不,我另外抓条这边的鱼烤给你吃。”
“不要,我不吃。”秦霜刚刚说完,马上又捂住了嘴,差点又要作呕。
樊英才摊摊手说:“不然弄点什么东西给你吃?烤只鸟?这么晚了,鸟儿都睡了,没地方打。”
“我都说了我不吃。”秦霜懊恼地说。
樊英才只好暂时由着她,自己把她扔掉的那条鱼捡起来,弄掉了上面的草屑,打算填填肚子。
他也有大半天没吃东西了,又钻进水里去掏金子,消耗了不少体力,实在是饿了。
谁知他才拿起鱼,还没来得及啃,就被秦霜给抢了过来,一扬手扔进了湖里。
樊英才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委屈地说:“霜儿,你不吃,也不让我吃?我饿了。”
“饿了也不能吃,”秦霜没好气地说,“你是敢再吃鱼,就再也不要靠近我。”
樊英才垂头丧气。
他闷闷地劝说:“霜儿,那些人都死了好久了,快到百年了。这些鱼不可能吃他们的肉,我们吃这湖里的鱼没关系的。”
秦霜差点又要作呕。
樊英才只好暂时打住,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两人饿了一晚上的肚子。樊英才好几次被饿醒,想偷偷地去抓条鱼来充饥,但在看了看身旁秦霜美丽的睡颜后,终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怕万一他正在偷吃的时候,秦霜醒了过来,然后被她发现。
他怕秦霜真的生他的气,从此不理他。
跟肚子饿相比较,还是秦霜生气的后果更严重些。
樊英才肚子唱了一晚上的空城计,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他才去附近的树上采摘了一点野果,跟秦霜两人分了吃。
吃着淡而无味的野果,樊英才很想说,那些古人早化作了肥料,说不定就滋养了这些树,那么,树上结的果子也是不能吃的了。
既然能吃这些果子,那么湖里的鱼也照样可以吃。
当然,这些话他只是在肚子里默默地嘀咕了一下,压根不敢说出口。
吃完东西,樊英才拿出地图,跟秦霜一道研究。发现走出沙漠的方向,正是他们刚来到这个湖边的位置。
他们还真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对的路线。
于是,两人继续沿着湖边,绕了一圈后回到原来驻扎的地方。
这回,因为着急想早点离开这儿,他们没有再象先前那样走走停停,一边走一边游玩,而是一鼓作气地赶路。
因此,当他们回到原来的老地方时,只过去了一个白天。
当天黄昏,他们便回到了他们暂时的“家”。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少说话。
中午当然也没能吃上鱼,只找了点难吃的野果草根充饥。
回到老地方,樊英才望着水中游动的肥美的鱼儿,不禁吞了口口水。
他鼓起勇气游说秦霜:“霜儿,你看这些鱼都是吃草的。这些草啊,都是当年生当年灭的,它们的寿命很短。还有啊,这边的水很干净的,你看这湖多大啊,那边的水流不到这儿来,是吧?”
偷偷瞥了一眼秦霜,见她并没有厌恶的表情,于是接着又说:“对了,我一直在寻找这湖的水源。我们绕了一圈也没看到有水的入口,对吧?所以,这湖水肯定是地下水。你知道水源在哪吗?就在那边,我看见那边有水冒出来。”
樊英才朝前方的某处指了指。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这个湖的上水口,是上游,那些死尸所呆的地方是在下游。
所以,吃这边的鱼是不要紧的。
秦霜朝前方望了一眼,不置可否。
樊英才以为她仍然不同意吃湖里的鱼,闷闷地说:“我们以前吃的鱼还不是一个样,特别是海鱼。海里淹死了多少人啊,比这湖里的多多了。那些鱼可都是在海里长大的,就算人养的也是。它们跟海里的死尸混在一块,那些死尸可不是死了快一百年的人,是刚死的。每年海里都会死人,有些鱼恐怕还吃过人肉呢。”
秦霜又捂住了嘴。
樊英才吓了一跳,连忙又给她拍背顺气。
秦霜好一会才放下手,瞪他一眼说:“你想吃鱼就吃好了,有必要说得那么恶心吗?”
樊英才大喜,说:“霜儿,你同意我们吃鱼了?说实话吧,我们不吃鱼是不行的。因为我们得在沙漠上赶路,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们得多准备一些干粮。这地方除了鱼和鸟,哪里还有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