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听见回答,慕小小这一吓不轻,她急忙转过头。
她的身旁,覃天正仰面躺着,闭着眼睛沉沉睡着。
慕小小松了一大口气,不由得拍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覃天还在旁边,还好好的睡着没事。
她昨晚真是太大意了,竟然一躺下来就睡着了,而且还一睡就睡了一个晚上。
万一覃天病情恶化怎么办?
她昨晚就不该听覃天的话躺下来的,她应该一直坐着,或者站着,那样就不容易睡着了。
但是慕小小马上又感到了不对劲,以覃天睡觉的警醒程度,她刚才那一声大叫应该把他叫醒了才对,他不应该还在睡觉。
慕小小一翻身坐了起来,跪坐在覃天旁边,伸手去探他的体温。
他的额头还是滚烫滚烫的,他还在发烧。
慕小小推推覃天,叫道:“覃天,你醒醒,别睡了,天都亮了,我们要出发了。”
覃天仍然沉沉睡着,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慕小小连叫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覃天叫醒,心头焦急万状。
覃天这是又昏迷了,他的伤太严重,一定是感染了,得赶紧去医院治疗才好。
她把伤口上的药草轻轻地揭开,看伤口的情况。
伤口似乎比昨天看到的要稍好一些,大概这些草药还是有效的。但是单凭这些草药,显然不能救治覃天。
慕小小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再用湿布给覃天放在额头上,给他降温。
经过了昨天,她现在虽然仍很担忧,但已经没有那么慌张了。
她看见了旁边火堆的灰烬,突然想到了,覃天昨晚说过的,可以燃起烟火来求救。
见火堆当中似乎还有未熄的余烬,她连忙又弄了些柴火把火引燃。
她想,这火堆经过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完全熄灭,一定是覃天中途曾经醒来添加过柴火。
这样想着,她就更加自责,她昨晚真不该睡着,还睡得那样死。
然后,慕小小跑到附近的树林当中,折下一些新鲜的树枝,搭在火堆上面。
湿的树枝不能立即着火,却被火烤得冒出了浓烟。
天气很好,峡谷中风很小,浓烟笔直地升上了半空,相信在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
在添加湿树枝的时候,慕小小不小心呛了口烟雾,熏得眼泪直流,咳嗽了好几声。
慕小小做完了这些,又回到覃天身旁,握着他的手呼唤:“覃天,你醒醒吧。我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肯定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你一定要撑住,不许自暴自弃。你答应了我的事一定要做到,不许说话不算数。”
覃天却仍然睡着,不理会她。
他的呼吸似乎也变得微弱了一些,变得很缓慢。
慕小小见这附近也有昨天曾吃过的那种野果,便跑过去采了几只,回到覃天身边,将果汁挤到他嘴里。
口中说道:“你快点醒来,再不醒,我就让你好好尝尝酸的滋味。”
可这回竟连这极酸的果汁都对覃天不起作用,他安静地躺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峡谷中十分安静,只偶尔传来火焰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慕小小将耳朵凑到覃天胸口,听他的心跳和他呼吸的声音。
他的心跳还算平稳,可是他的呼吸却是那样微弱,好象每呼吸一下,生命又从他的身体里面消逝几分。
慕小小禁不住泪流满面。
她将脸埋在覃天胸前,哭着说:“覃天,你不能这么残忍,你不许抛下我。我们都分开好久好久了,好不容易才解开误会,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放心吧,他走不了的。”一个声音突然在慕小小的头顶上响起。
那是个男子的声音,挺好听的,但是很陌生,她从来没有听过。
慕小小连忙抬起头。
她的脸上沾满了泪水,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她只依稀看见,熊熊的火光前面,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她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水,仔细再看。
她没有看错,在她的面前,真的站了一个男人。
那个人的身高跟覃天差不多,但是穿着及身形看上去都挺儒雅,象是一个绅士,跟覃天的气质不太相同。
这个人戴了一顶宽沿帽子,脸上戴了一幅口罩,只露出一双犀利的似乎能洞穿人心的眼睛。
他的压迫感太强,慕小小几乎不敢跟他对视。
她摸不清突如其来出现在这儿的这个人是什么人,不过她听清了他刚才说的话。
她勇敢地望着他,问:“先生,请问你是来救我们的吗?他受了重伤,昏迷了,你能救他吗?”
“我看看他的伤。”
那人蹲下身来,摸了摸覃天的额头以及他的脉搏,再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他站起身,惋惜地摇摇头:“竟然伤成这样。”
慕小小的心都凉了半截,胆战心惊问:“您能救他吗?请你救救他,再不救,恐怕就真的……”
慕小儿说不下去了。
她对于医疗一点都不懂,但她看得出来,覃天的情况很不,非常的不。
那人说:“救是可以救,但是我得带他去我那儿救。”
“你是医生吗?”慕小小大喜,“我们可以去你那儿。只要你能治好他,我们一定会好好感激你。我们可以付给你很多报酬。”
慕小小向来不大愿意提到金钱等问题,但现在,她只想表达自己迫切地想要覃天获救的心情,也不管这话说得是不是恰当。
那人重又蹲下身,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