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一下子就屏住了呼吸，抬眼望着覃兆业。
她一直心焦地想得到覃天的消息，一直苦于无法跟覃兆煌和覃天直接沟通。现在好容易盼来了覃兆煌的电话，她岂有不关心之理。
覃兆业接通了电话，并且打开了扬声器，以便姚素素和慕小小听见他跟覃兆煌的对话。
“兆煌，覃天怎么样了？你们现在在哪？”覃兆业一接通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
电话里面传来覃兆煌的声音，阴阴的，冷冷的，听不出什么感情。
那语气，那声音，就跟慕小小那天在峡谷听到的一样。
“覃兆业，我打电话给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覃天已经跟我相认了，他决定做回我的儿子，跟你们再没有关系。你们不用再找他了。”
覃兆业还没有回答，性子急躁的姚素素就忍不住叫了起来。
“他做回你的儿子，为什么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怎么说我们也称得上是他的伯父伯母，称得上是他的养父母。”
“伯父伯母？”覃兆煌玩味的语气说，“我早就跟你们断绝关系了，这个称呼就免了吧。至于你们为什么要养他，你们心知肚明。你们配不上养父养母这个身份。”
姚素素怒了，就要跟覃兆煌理论，被覃兆业一抬手制止了。
覃兆业忍着火气说：“过去的事，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跟孩子没有关系。我想知道，覃天的身体恢复得怎样了？有没有危险？”
慕小小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听覃兆业这样问，紧张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姚素素连忙拉住她的手。
覃兆煌冷声说：“覃天的身体很好，他只受了点皮肉伤，很快就可以恢复。你可以收起你那套虚情假意了。”
慕小小忍不住问道：“覃天受了伤，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去照顾他吗？”
“慕小小？”覃兆煌语音冰凉说，“原来你也跟他们在一块。覃天不需要你的照顾。”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至少让我跟他通通话也好。”慕小小恳求。
不听到覃天的声音，她心里总是不踏实，放不下心来。
“不行。”覃兆煌毫不留情地拒绝。
“为什么？”慕小小急了，叫道，“我是覃天的妻子，他需要我。”
覃兆煌挖苦的语气说：“你不是已经跟别的男人在一块了吗？怎么，现在那个男人死了，你又要来找覃天了？”
慕小小知道他指的是池墨白，想到池墨白在事故中身亡，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不禁伤感。
“我没有跟池墨白在一起，我心里爱的一直都是覃天。我先前跟覃天只是闹了点误会，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覃天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已经跟我和好了。请你让我跟他通通话吧。”
慕小小现在没有别的法子，只能企求覃兆煌。
覃兆煌又以他特有的没有感情的声音说：“覃天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你们的婚姻无效了。以后，你忘了覃天吧，爱嫁谁都可以。”
“不可能，”慕小小大声说，“覃天不可能不要我。就算他真的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也不能由你来转述，我要听他亲口说。”
覃兆煌沉吟了一下，说：“好，你要听他说，我就让他亲口告诉你，好让你死了这条心。”
电话内静默了一会，然后覃天的声音骤然响起。
“小小，你跟我爸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对不起，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我们解除婚姻吧。”
慕小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覃天嘴里说出来的话。
她惊得几乎呆掉。
好一会，她才口吃地问：“为，为什么？覃天，你，你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发生什么，”覃天冷淡的语气说，“我从我亲爸口中知道了很多事情。我不想再回去了，我要跟着我亲爸，以后我们父子俩闯出一片天地。小小，我这两天想了很多，我已经不是原来的覃天了。你不要再想我了，你只是姚素素硬塞给我的媳妇，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你另嫁他人吧。”
慕小小心头一片冰凉。
姚素素高声质问：“覃天，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当初娶小小，可是你自己点了头的，我没有硬把她塞给你。小小为你吃了很多苦，你不可以不对她负责。”
覃兆业则喝斥说：“覃天，你怎么能直呼你妈妈的名字？”
覃天淡淡的口吻说：“你们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变了，我不爱慕小小了，请你们不要再撮合我跟她。这些年，你们养我是应该的，原因你们自己清楚，你们养我不过是赎罪罢了。我不欠你们的。所以，就这样吧，你们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什么赎罪？你别听覃兆煌瞎说八道。”姚素素恼火地说。
她跟覃兆煌通话时还注意着措辞，可现在，电话的另一头是她的儿子，她就习惯性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覃天没有再吭声。
覃兆煌的声音却又再传来：“姚素素，你竟然敢说你们养覃天不是为了赎罪？你们当初把姚馨语硬塞给我，就是为了骗取我的成果。否则，单凭你们自己，又怎么发得了财？你们养覃天，是应该的。你们从我这儿得到的只有更多。我都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你就是在胡说八道，”姚素素怒不可竭指责他，“当年我们没有把馨语硬塞给你。馨语对你那么好，为了你连命都没了，你还说她的坏话？覃兆煌，你还有没有良心？”
“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