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小听见覃天拒绝她,不但拒绝,口气还这般肯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禁又急又怒。
她才想争辩,想试图说服覃天,不料他突然朝她低下头来。
一团奇异的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象是雨后森林的味道,很好闻。
慕小小吓了一跳,全身突然就紧绷了,象是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她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覃天不回答,只看着她,突然探身,在她额上宣告似的印下一吻。
“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不要再跟我提什么离婚。”
轻柔悦耳的嗓音如清风,拂过耳畔,让人沉醉。只是话语的内容却不那么让人愉快。
慕小小怒火中烧,这个讨厌的家伙,说话总是这般自大。还有,他怎么可以不经她允许就对她这样?
她突然伸手,把覃天往外死命一推。因为太过生气,她的力气竟出奇的大,把覃天推得朝后倒退了两步。
她悲愤地叫:“喂,你太过份了。”
覃天没料到慕小小会突然推她,没有防备,被推得倒退了两步才稳住自己。
听见慕小小的话,他没有生气,很无辜的样儿说:“我哪点过份了?你是我光明正大娶回来的妻子,难道亲亲你有错吗?”
表情看上去很无辜,眼底却似隐含着戏稽的笑意。
慕小小见他假装无辜,恶人先告状的样子,更加懊恼,发狠说:“就是有错,你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乱来。你真的太过份了。”
“我过份?”覃天扬扬眉问,“我是我的新婚妻子,难道不该尽尽妻子的义务?”
慕小小被他问得愣了一下。是啊,她的确是他的妻子,至少现在是,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结婚好几天了,分居不说,连亲都不让亲一下,好象是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程箐发给她的那条微信突然又浮现在眼前,照片上,覃天跟那个女人亲密交谈的情景历历在目。
慕小小一跺脚说:“正常情况下,我是应该尽义务。但是现在你没资格跟我提要求,因为你出轨了。你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又来亲我,太脏了,太恶心了。”
提到脏,提到恶心,慕小小就越加觉得自己被覃天弄脏了,让她恶心。
她抬起手,用手背擦着自己的额头,用力地擦,想将覃天留下的味道擦去。
“你没必要这么用力吧?小心把皮肤擦破了。”覃天没好气地说,朝前跨了一步,想拉开慕小小的手。
慕小小见他又朝自己靠过来,怕他又要对自己动手动脚,吓得转身就逃。
她心情遑急,跑得飞快,一直跑到浴室门口才停下来。
她转过身,朝站在原地的覃天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骂了一句:“哼,登徒子,我看那个女人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在一起。”
骂完,不敢瞧覃天的脸色,拉开门,低着头冲了出去。
冲到门外,见舒涧、于娟以及另外两个女孩均吃惊地看着她,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连忙停下来,朝身后望了一眼。还好,覃天还在浴室里面,并没有追出来。
她的面前正好有一面镜子,镜中的她,脸色红得异乎寻常。加上她的神情慌张,刚才又是以那样的姿态跑出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慕小小见那四个人脸上都浮现出强忍着的笑意,大为窘迫。
她支支吾吾地解释说:“那个,我不会按摩,覃天生气了。舒涧,还是你去比较好。”
舒涧却只是微笑着,并没有要进浴室的打算。
于娟忍着笑意问:“二少奶,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慕小小见他们不相信她的话,只能在心中哀号。这种事可真是,越解释越糟糕,还不如不要解释的好。
“没,”慕小小窘迫地说,“哦,我得去上班了。”
不敢看这几个人脸上的表情,低着头落荒而逃。
她只顾着逃跑,慌不择路,一头又撞上了什么东西。
覃天在浴室内,听见门外传来慌慌张张的奔跑的脚步声,然后是慕小小的一声尖叫。尖叫声未歇,紧接着传来一阵杂乱的乒乒乓乓的重物摔到地板上的声音,夹杂着舒涧等人的惊呼声。
他就知道慕小小又闯祸了,微微摇了摇头,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出门穿的衣服。
慕小小不知道,他在这个浴池里面泡药浴的时候,从来都是穿着泳裤的,因为有旁人在。
他并不是个暴露狂。
身体原因,他每天都需要泡泡药浴。
覃天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一瞥眼看见旁边扔着的浴袍,莫名地有些失神。
他想起了慕小小刚才给他整理浴袍的情景。
她低着头的样儿,俨然就是一个最温柔的小妻子,替即将出门的丈夫整理行装。
他喜欢这种感觉。
可一想到慕小小巴巴地跑过来,竟是跟他提离婚,心情又不那么明朗了。
她自打婚礼后,不是出门上班,就是躲在她那间小小的客房中,好容易露了面,竟敢跟他提离婚?
婚是她想离就能离的吗?
覃天走出浴室的门,不出意外地看见地上一片狼籍。好在舒涧已经把东西换得差不多了,所以掉到地上的东西不是易碎的瓷器,并没有摔坏。
看见他,正在整理东西的几个人均停下了手。
覃天问:“她撞到哪了?人有没有受伤?”
舒涧答道:“二少奶撞到这个架子上,撞到肩,应该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