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门前真情,初对恶父
纳兰颜等待一炷香时辰,外头传来焦急喊声,“小姐,不好了,老爷说为公主送葬的队伍现在就要启程。”伴随着推门跑入的身影。
听到这句话,浅且歌温润神色顿时如寒冰天凛冽,看向一侧已经燃烧殆尽的佛香,握紧双拳,一炷香时辰,春晓竟还没回来,甚至跑去给主子通风报信!
“离音,过来给我梳妆。”看着窗外照样,浅且歌没有时间犹豫,若最初便让舅舅对慕容且萱起了好感,她重回人生又有何价值?慕容且萱想要荣华富贵,也要看她浅且歌允不允许!
离音闻言点头,手脚麻利的为浅且歌梳了一个美丽却不失庄重的发髻,发髻仅用一根珠花吊起,肃静淡雅,
看着离音的手艺,浅且歌深知自己愚昧无知,离音与春晓是同日在她身边服侍的,离音不爱开口,若非必要,只会站在一侧等候吩咐,而春晓嘴甜,时常说些好听的话哄她开心,所以春晓与离音她更偏爱春晓。
如今她知晓有些人一味哄着顺着并非是好事儿,而是故意为之,企图让人彻底堕落,失去独自生存的本能,春晓不可重用,但离音可以。
离音为浅且歌收拾妥当,步伐向后退开,露出浅且歌窈窕姿容。
一身月白色长裙,天蓝色花纹隐藏白色纱衣若隐若现,走动时更添一抹庄重肃穆,苍白面颊无血色,眼底布满血丝,发髻上不引人注目珍珠散发光泽,给人以纤弱悲伤之感。
天已大亮,慕容府外,过百壮汉身着藏青色衣衫,神情肃穆,最前面八人扛着一尊雕琢静美的梨木棺,周围百姓围绕如流水。
眼见送行时间即将耽搁,慕容德重满脸不耐,浓重语音脱口而出,“慕容且歌在做什么?今儿是送她娘亲入陵寝的日子,竟然来的这么迟!”
果真是个不孝女儿!连自个儿娘亲入葬都不来送!
“老爷,消消气,母女连心,大小姐许是伤心过度,不想来看公主下葬也情有可原。”萧氏站在慕容德重身边,眸中隐含得色,望了眼慕容府大门,用帕子掩饰唇角勾起笑意。
“哼!我慕容德重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女儿,当真是慕容一族的耻辱!”慕容德重听萧氏说完,怒火中烧,甩动衣袖,满面嫌恶。“既然慕容且歌不愿送,柔儿,你让萱儿站在最前头,送棺木启行!”
萧氏眼中露出兴奋神色,与慕容且萱对视一眼,忧心道。“老爷,萱儿毕竟是庶出,不适合为公主启行,若不然妾身去劝劝大小姐吧,大小姐年纪还小,也许不是故意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
“不必了!”慕容德重听见慕容且歌名字直接喝道,“萱儿比慕容且歌年纪小,已知尊敬嫡母,慕容且歌身为嫡女,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让她去送,我还嫌丢人现眼!萱儿,你去前面站着,为你嫡母捧灵牌。”
“爹爹,还是在等等姐姐吧,姐姐是太伤心了,女儿以为姐姐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母亲一定也是这么认为。”慕容且萱柔柔抬起头,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许久。
“萱儿,为父亲做主,让你去!”慕容且萱一番话大方得体,知书达理衬托慕容且歌言行粗鄙,慕容德重对慕容且歌更是不喜,脸色暗沉道,“时辰到了,启程前往宫外!”
“且慢!”悲乐响起,所有人起身之际,一道清冷如玉声音响起。
浅且歌呼吸微促,一身月白款款走出,眼神至始至终都没看慕容德重,此时此刻,她心中唯有精致棺木中沉睡的人。
“大姐姐,你终于来了,真是太好了,爹爹,你看,女儿就说大姐姐一定会来。”慕容且萱衣袖下的手紧握,转身之际收敛面上僵笑,悄然与萧氏打了个眼色。
慕容且歌怎么回来,而且这幅打扮,姨娘不是已经安排好人处理她了吗?该死,若是让她主持公主送陵,她和姨娘设计的岂不白费心思?
“慕容且萱,这个位置你没资格。”浅且歌眼神冷漠,眼前如白莲般的慕容且萱内里多狠毒,没人比她更清楚,“父亲,论嫡庶尊卑,女儿身为母亲唯一的孩子,启行一事怎可用妹妹代劳,母亲一向重视规矩,父亲如此岂非让母亲不安宁。”
“慕容且歌,你还知道是你母亲出殡?!”慕容德重皱眉看着与公主十分相似的慕容且歌,眼底闪过厌恶,这个女儿与那个女人如出一辙,让人讨厌。“身为子女,你耽搁出殡时辰,是为不孝,身为臣子,你迟迟不来,视为不忠,如此你有何资格站在这儿?!萱儿单纯善良、才华横溢,比之如你再适合不过!”
忠孝?浅且歌眼底浮现冷芒,借母亲下葬剥夺舅舅好感,踩嫡长姐登上尊贵王妃之位,这样的人单纯善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无心与慕容德重争论这些,今日她来是要亲自为母亲送行,嫁给慕容德重,母亲从不是快乐的,如今能不再束缚在牢笼里,她为母亲感到高兴。
无视周围各色视线,浅且歌径直走到棺木旁,眼神放缓,青葱玉指抚摸着棺木,脸颊贴近棺木,眼底儒慕情感自然而然流泻,沙哑声音溢出唇瓣。“娘,今天女儿送您离开,您放心,女儿已经长大,会快乐幸福走自己的人生,您不要为女儿担心。”
直起腰神,浅且歌看着棺木泪水顺脸颊滑落,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不能说,身后有豺狼虎豹环视,慕容且萱、萧氏、慕容德重、祖母,这些人与她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