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村子屋子并不多,路上偶见几只鸡从脚边扑腾炸飞开来,也没见人走动,狗都不吠一声,十分安静。
洪道人带着我们在山道边转了几个弯,经过几个藩篱菜地,在一处十分新的红砖黑瓦小平房前停了下来。
这屋子前面开阔朝南,背后靠山;门前不远有一处小水塘,塘内池水清澈,正值秋天水浅,中间部分隐约可见一大石龟在中间,正露出头来看天。
这屋子周围也没有什么房子,都离得相对比较松散。
而且这屋子地基人为的修得十分平整宽大,甚至凿开了周围一些山体,屋侧还堆满了新黄泥和木材。
此时,屋门大开,却无一人。
我们站在新修建的水泥地坪上,见无人出来招呼,便在一边不自觉地浏览起四周的秀美风景来。 洪道人在大敞的堂屋前敲了几下门,见仍无人回应便走了进去。
正当我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水中的石龟时,“咳咳咳!”我旁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一声咳嗽吓得连忙转身去看来人。
这人?
呃!起先我还以为他是鬼咧。因为他生病了,而且病得似乎很重,身上光泽几乎快灭了。
这是一个将死之人!他为什么会无声无息就出现在这,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大白天活见鬼。
我瞄了眼他,发现他正全身心地直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跑去帅道旁边站着。帅道见我走近收回心神,向我轻轻地笑了下。
“择哥哥,你看他。”我朝帅道眨了下眼,示意他看来人。
“恩,他怎么了?”帅道轻声问道,并转头好奇地打量着这清瘦矮小,面黄、颧骨突起的50来岁男子。
“他病得好重,而且他好奇怪,干吗老盯着我不放?”我踮起脚尖,一手遮嘴附到他耳边极轻声地说道。
“啊!”帅道狐疑地盯着我的神情,我肯定地朝他点了下头。
“哟,丰三,几个月不见,你怎么瘦成柴棍啦?”洪道人正从屋里走出来,他冲一直杵在水塘边背手站立的男人打着招呼。
那男人见到洪道人,先是一抹惊色从脸上掠过,而后一展笑容,不急不慢声调极平缓地说道:“洪道人,殷家把你老给请来啦?”
“恩,丰三,怎么,你这精神,哪里毛病?”洪道人神情略带笑意,眯眼问道。
“老道,你就别嘲笑老弟了,你还是看眼前这事怎么摆平吧。”叫丰三的男子眼带一丝揶揄,微微颔首,转身朝屋子边山路走去。
咦,这两人一问一答,真是让人费解。
我用手玩捏着小辫子,愣愣地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藩篱边。
“快,洪道人,洪道人来啦,”
突然从背后林子里窜出好几个人,见到我们站在屋前,其中一个中年秃顶男,三两下急跨步走了上来。
他边直朝我们打着招呼,边迅速冲进里屋抄起几张凳子放到地坪里,伸手示意我们快坐下又折回内屋去。其他几个人见我们都纷纷围了上来。
“洪道人,我姨家这屋台是不是建得不吉利?还是挖错了什么东西?”一个肥胖的男青年突然大大声地问道,说他问还不如说他吼。
“额……”洪道人此时正被七嘴八舌的声音包围,这一声吼很有份量的引起了他抬头,他扫了眼来人思量下似乎还没有准备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