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那么麻烦!”甘铜挥手说道,“五姑娘直接跟老奴走吧!”
谢澜咬着嘴唇,攥紧了藏在身后的帕子,点头道:“好,有劳甘大管事了。”
彩绣又急又怕,满脸是泪,她抓着谢澜的手,语无伦次的叫道:“姑娘,您别去!”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哪来的婢子,如此没规矩!”甘铜听到了彩绣的话,转头厉声喝道,“是想被撵出谢家?”
谢澜趁机把手里的帕子塞到了彩绣手里,拉着彩绣出了门。
彩绣还在哭,这当口上,太太病了,四老爷不在家,五少爷成了废人,巴不得看姑娘倒霉,焦妈妈去了李家,文娟去了路家,只有她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被带走。
“你去我母亲那里,看看我母亲好些了没有。”谢澜用力握紧了彩绣那只攥着帕子的手,眼睛一个劲的瞟向兰亭居隔壁的方向,那里是薛焕买下的宅院。
谢澜又说道:“你一定要告诉他……”
甘铜不耐烦的看着谢澜,叫道:“五姑娘,老太爷还等着你,别磨磨蹭蹭的!”
谢澜只得松开了彩绣的手,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彩绣站在那里绝望的哭泣,不知道彩绣有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甘铜已经叫了一顶小轿子,让谢澜进了轿子后,把轿帘放了下来,遮掩的严严实实,一路上避人耳目,捡小道走,直接送到了谢相的院子里。
谢澜从轿子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谢相的正房中了,谢相并没有在场,坐在主位的是谢老夫人,她身后站着二夫人,还有三夫人。屋子里还有四个膀大腰圆的健壮仆妇,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混账东西,你给我跪下!”谢老夫人没了往日见到儿孙时的慈眉善目,板着满是皱纹的脸,厉声喝道。
她看谢澜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蔑视,仿佛谢澜是个肮脏的东西一般。
谢澜看着几个健壮的仆妇,还有肃穆庄重的二夫人三夫人,咬咬牙,跪了下来。
“你是谢家的姑娘,自幼是读着女训女诫长大的。”谢老夫人拍着桌子,“我看你是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谢家白教养你一场!”
谢澜握紧了拳头,说道:“伯祖母一来就给我扣了这么大的帽子,我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你还敢狡辩?”谢老夫人怒气冲冲的叫道,“你今日出门,遇到了何事?你当我们都是聋子瞎子,都不知道?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谢澜昂起头,即便跪在地上,脊背也挺的笔直,说道:“伯祖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可否听我一言?”
“我懒得听你一个脏东西说话!”谢老夫人不屑的冷哼,“如今你已经是不洁之身,竟然还有脸跟没事人一样回到谢家,脏了我谢家的地,苟活于世!”
谢澜急忙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并未受辱,有人救了我……”
“谁信你的话!”谢老夫人森然喝道,“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这事早晚会被宣扬的人人皆知,别人只知道谢家的姑娘被一群闲汉地痞玷污了,欺辱了,不但你名声尽毁,还连带着败坏了谢家所有姑娘的名声,简直是罪不可赦!”
“怎么会被宣扬出去?救我的人已经把参与此事的人都处置好了,不会有人知道的,他们都是仗义之士,不会乱说……”谢澜叫道。
谢老夫人拍着桌子,厉声喝道:“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