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醒来之后，看到她还没有醒。他敲了敲自己酸涨的脑袋，昨天晚上怎么会睡在这里。他记得自己是喝了点酒，怎么一喝酒就误事呢。
这时他发现她眼皮似有松动的意思，知道他快醒过来了。于是他连忙起身，快速地穿起衣服。
“谢谢你！”
背后传来她怯怯的，柔嫩的嗓音。
“谢我什么？”他冷冷地反问道。
“谢你借给我妈四百万，我一定会想办法早点还给你。”她两只手抓着被角，言语之下却透露出一种坚定。
他那冷漠的表情包含着一种讥讽感：“不用还我了。”
“不，你帮了我们家太多了，我应该要还给你的。”她连忙说道。自己受他的恩惠已经数不清楚了，她不想给人一种嫁给他是冲着钱而来的感觉。
“昨天晚上你已经偿还了。”他从地上捡起起略有些起皱的西装穿在了身上。
她张了张嘴，迷惘而懵懂地盯着他，仿佛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他看着她那茫然的样子，一想到昨天她为了钱而去拍的那广告所穿的服装，不由得涌起一种厌恶的感觉，立刻感觉到这房间里的空气就好像僵止了一样，毫不犹豫地推门出去了。
她感觉到有什么热辣辣，湿漉漉的液体从眼睛里冒了出来，伸出手去在脸颊上摸了一把，指尖都是泪水。他怎么能说这种话？那么昨天晚上那一夜算什么？他们还是夫妻吗？难道他真的把自己当作是那些站街的女人了？
她还没有从自己悲伤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手机铃声却猝然地响起。她只能匆匆地揾了揾脸，跑过去接起了电话。原来是古正月打来的，在电话里她什么事也没有说，只是十万火急地让她赶过去。那声音不亚于发生了十级大地震。
她只能草草地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走到楼下。看到他还坐在桌旁看报纸用早餐，倒是玲姨毕恭毕敬当着他的面喊了她一声。
“我有事要回家一趟。”她急急地说，已经顾及不了他的脸色了。
果然他一个字也没有说，既不表示出同意也不流露出不同意的表情。
她当作没有看到，匆遽地走掉了。好不容易才拦了一部计程车直奔古正月的寓所。
一进家门，发现古正月俩母女都在。
“发生了什么事？”她诘问道。记得今天古正月提过凌书香要去付别墅的订金。
“惨了，惨了。”古正月的反应一向都是比较夸张。窗外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更显出她年华老逝的细纹。
“妈，什么惨了惨了，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好不好？志浩也没有说过不来啊，万一人家有事刚好在忙呢。”凌书香坐在沙发上交抱起胳膊说道。
“你这死丫头！”古正月骂骂咧咧地说开了，“要是再联系不上他这个人，我跟你没完！”
“妈，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出了这种事我自己不着急吗？不过他学校里的事一向很多的，临时被叫去代课也不是不可能。”凌书香不甘心地说道。
“五百万呐！这可是五百万！不是什么小数目！”古正月又哭天喊地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