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县太爷里面请,您上座,您上座。”
“哎呦,真是稀客啊,楼大爷您也里面做,采采,你还不快伺候着了。”
“冷二爷,紫萱早就等着您了,快请快请。”
临娘热络地招呼着,好不周到。
今儿个,可是锦娘为潇頌准备的大日子。
在古代,孩子抓周,简直就是比过百岁,更加重要的仪式了。
只不过很少有女娃娃抓周就是了。
锦娘之所以搞得这样隆重,一是想要潇頌以后能有个好前程。
身为一个女孩子,又出身在青楼。
潇頌这辈子的命运,就好像是被划归好了一般。
一辈子禁锢在这牢笼之中,在男人身上求生存,做一个只会笑的玩物。
只是锦娘又怎么忍心让潇頌接受和她一样的命运呢?
这样的皮肉生意,对于女子来说,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锦娘由衷的希望,潇頌的未来,可以是一片光明的。
所以,通过这样一个仪式,她希望给潇頌一个方向,也给自己一个方向。
至少,是一个寄托吧。
二来呢,柒柒的名声在外,她撒手人寰,留下这样一个遗孤。
外界对于潇頌的揣测纷纷,一味地藏着掖着,早晚是要出事情的。
据说,已经有好事之徒,开到十万两的价钱,只是为了见上潇頌一面。
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事情会愈演愈烈,潇頌的安危也就难以得到的保障了。
这第三呢。
就是锦娘的一点点私心,以及为丽春院里的姑娘们谋划了。
打开门做生意的,自然是“金钱至上”了。
这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她们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光明磊落一些。
不能因着她自己的私心,就部位姐妹们考虑。
于是,才有了今天的这场。
…………
花团锦簇,粉粉嫩嫩。
纱帘满布,处处细软。
这就是潇頌的闺房了。
锦娘毕竟是当家人,这样的日子里,她要在外面招待着。
于是,整个房间之中,就只留下可心一个人收拾潇頌了。
古代人还是很迷信的,她们几乎将抓手奉为神圣。
就好像潇頌抓到了什么,就真的会成为什么一样。
“潇潇,”可心一边为潇頌穿戴,一边嘱咐着,“一会儿啊,一定挑个自己喜欢的,二娘希望你前程似锦,你要像我一样……”
说着,可心就不由得哽咽。
几乎所有的姑娘们都在外面招待着,只有可心一个人剩了下来。
表面上看,是可心心疼潇頌,放不开手。
实际上,也是因为今天有头有脸的客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可心的恩客。
自从柒柒走了之后,可心比瑾娘更加郁郁寡欢,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潇頌身上,哪里还有心情去讨男人的欢心。
一来二去的,也就自然不受待见了。
再加上如今的红牌小琴和可心之间的各种梁子,碍着锦娘的面子,大家不敢做的太明显,但是可心依旧是收了冷落和排挤。
“娘、娘。”
潇頌一边伸手扑腾着,一边“咿咿呀呀”地喊着。
如今,已经恢复了一点点语言能力的潇頌,最喜欢说的,就是“娘”这个字。
她对于母爱的渴望,在这个陌生的失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好好,我的好潇儿。”
可心抓住了潇頌晃动的小手,将收拾妥当的潇頌抱了起来,“一会儿人会多,不要害怕,你啊,就是今天万众瞩目的小公主,知不知道。”
可心的脸,轻轻柔柔地贴着潇頌柔柔的脸蛋,小心地来回蹭着,好不喜爱。
“额娘,额娘。”
还不能清清楚楚说出“二娘”的潇頌,“额娘、额娘”的叫着。
虽然是口齿不清楚,但是这样的呼唤,已经让可心心满意足了。
“好好好,”可心轻轻地颠着潇頌,“二娘在呢,二娘在呢,不怕不怕。”
可心轻轻地乖着潇頌的后背,小声地安慰道。
其实潇頌哪里是害怕,加上古代的一年,她已经是个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怎么还会怕见人呢。
她从古至今也都不是个怯场的。
只是,可心那日渐暗淡的眼神,让潇頌很是担心。
莫名的,潇頌就是觉得,可心离她越来越远了,只要稍不留意,就会消失一般。
想到这里,潇頌的心,就猛地一疼。
“娘、额娘。”
潇頌一下子环住了可心的脖子,怎么都不松手。
“好好,我们先不出去,先不出去昂。”
已经走到门口的可心,想想外面的那些男人,那些不堪的嘴脸。
她的心,对于让潇頌接触那些人,依旧是抗拒的。
她多么希望,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哪怕是每天务农干活,辛苦一些,也不要在这样的风越场上迎来送往,遭人非议。
屋内母女两人的你侬我侬,和屋外男人女人之间的情意绵绵,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锦娘啊,你可是舍得了,这一年的金屋藏娇,可是藏不住了吧?”
今儿冷二爷的兴致极高,然而他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兴致极高的“老-色-鬼”。
“还不是冷二爷您赏脸啊。”
锦娘陪笑着说道。
紫萱这边,早就扁着嘴不乐意了,“连个小丫头你都惦心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