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府邸。
章天赐的卧房。
“少爷,你这又是?”
小才看着章天赐两胸口上的淤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绝不是闹着玩儿的小事儿啊。
章天赐见小才大惊小怪地,一下子就急出了一身汗:“休要声张,你且拿了消肿化瘀的药来就好,切记,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了。”
章天赐对于整个县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对他的关注程度,十分了解。
这件事情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又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了。
“可是这……”
看着章天赐身上那对儿“精巧可爱”的小牙印儿,小才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了好了,”毕竟是自小就身边伺候的人,小才要说什么,章天赐又如何会不知道呢,“我以后注意就是了,你就按我的吩咐办就好了。”
一个屋子里的,自然是一条心了。
只是见着自己的少爷,总是被一个身份不清不白的小丫头牵连着,小才也是看不过去。
“哎!”
深深的一声叹息,尽是他道不尽的担忧与无奈。
或许,坊间的传言是真的。
那年不过两岁的潇頌,许就是她娘亲的影子,是转世投胎的狐狸精,要来谋害他家少爷的。
思量及此,小才好如何淡定地下来呢。
“噗通!”
小才干净利落地跪在了向天赐的脚边,“少爷,你要三思啊!”
这样的事发突然,就连章天赐都没有想到。
“你这是作甚?!”
章天赐迅速地将里衣系上,欲要将小才拉了起来。
“不,少爷,如若你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小才的举动诚挚,无非就是想要劝章天赐回头罢了。
章天赐的手上一松,脸色立刻阴沉:“如若是老生常谈,就休要再提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对于一个四岁多的孩子来说,对于男女****不能耽误虔诚的高谈阔论,他已经听了太多太多了。
这里面,有些是他听得懂的,有些是他听不懂的。
他唯一明白的就是,所有的人,全都将矛头指向了潇頌。
一个什么都不懂,还在咿呀学语,连路都走不好的女娃娃身上。
“人是不分贵贱的,人生来平等,难道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不过是些浑话而已嘛?!”
见小才依旧低头跪在原地,章天赐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坚信,如若潇頌不是生在青楼,而是生在一个与县太爷门当户对的人家。
就不会有人这般阻止,而是将他们之间的感情,称作是“青梅竹马”、称作是“一段佳话”了。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潇頌的身份,有了天差地别的待遇。
这是不公平的,也是没有道理的。
“少爷!”
小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您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啊,这样,无非就是在自毁前程而已,少爷!”
“下去吧。”
章天赐明白,无论如何解释,也不过是浪费口舌而已。
没有人会明白他的初衷的。
那一眼,不过是在潇頌满月抓周仪式上的那一眼,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里,注定了一生了。
这一生,也许就连下一世,他都不能失去那深不可测的眼眸。
一眼万年,或许就是如此吧。
情根深种,原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尽管小小的年纪,还不懂爱的真谛。
那无形的红线,还是拴住了章天赐的心。
“少爷,你不能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了!”
小才一心想要劝说住章天赐,然而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下去吧。”
往往这个时候,痛苦的,是所有人。
不仅仅是小才,就连天赐也是痛苦的。
不被人理解,尤其是不被自己身边的人理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见章天赐一脸痛苦的样子,小才也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毕竟这样的事情,总是急不得的。
或许过了这阵子,新鲜劲儿过去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
是夜,丽春院内。
歌舞升平。
丝竹管弦。
把酒言欢。
美女坐怀。
总是,人间极美好,极享乐的事情。
只要是锦娘能想到,能做到的,这丽春院之中,就全都能满足。
“你看你,最近越发地懒怠了。”
小琴已经三日不见章邝,心中不免慌张。
都说女人的心,是水中月,镜中花,是那海底针,令人捉摸不透。
男人的心啊,虽说是看得明白,只是难以留住。
无论是花心、还是变心,都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章邝也是一脸的无奈,一个今儿地搓揉着怀里的可人儿:“哪里是我不像你,只是天儿那孩子你也知道,我总是怕我的行为举止影响了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
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章邝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会不明白以身作则的道理呢。
“今天啊,我还是等天儿睡下了以后才敢出来的,你们这里啊,真是大大小小的人儿,都要被勾了来才肯甘心呢。”
章邝宠爱地在小琴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琴就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地亲吻,以及一对男女克制不住的相思。
“哐啷”!
就在那最最激情澎湃的时刻,小琴勾人又欢快的声音,就断在了一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