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
可心紧紧地环抱锦娘,只是她也是害怕的。
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唯一确定的就是,那一定是很可怕的事情。
“娘亲在,娘亲在。”
锦娘将潇頌搂得更紧了,在危险面前,她从来没有害怕过。
无非就是,横也一条命,竖也一条命罢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了潇頌,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锦娘有了需要去照顾的人,她不再为自己而活了,还她去有一个需要呵护的生命,等着她去保护。
所以她不能,也没有理由软弱。
陆玲儿尖酸的声音,依旧回荡在整个丽春院之中。
所有美好的声响,如今都被这罗刹一般的尖锐所代替。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贱骨头,也能翻身做了硬骨头不成!”
陆玲儿几乎是要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潇頌的身上。
于是见有人护着潇頌,就愈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你们这些人,助长了她的气焰,是要害了我的天儿不成?!”
章邝和小琴,已经被陆玲儿抛诸脑后了,只要想到自己的儿子,要步了他爹的后尘,陆玲儿就一阵心慌。
那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是她未来的依靠。
要是小小年纪就沾染上这样的女子,岂不是前程尽毁?
思量及此,陆玲儿就再也不能淡定:“你们这些害人的狐狸精,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一个做着欺辱别人事情的人,竟然冠冕堂皇地说着什么“替天行道”。
这样的事情,也许只有在这时代,才是合理的吧。
但是遗憾的是,潇頌并不是一个属于这里的人。
她来自于现代,她有自己的想法。
“你!”
义愤填膺地潇頌想要分辨什么,但最终还是被锦娘拦了下来。
“无论,”锦娘对着怀里的潇頌小声地嘱咐着:“无论你多么看不惯,无论你想要说什么,忍着,都要忍耐。潇儿,这个世上,原就是存在着很多不平等的事情的。”
世态炎凉。
人情薄凉。
最终伤透的,只是人心。
尽管现实很不堪,锦娘依旧是狠心地剥开了给潇頌看。
让她直面一切,才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或许这有些残酷,可成长不就是这样,甜苦相伴,才是人生。
“今天,”陆铃儿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要替全天下的女人,教训你们这些人尽可夫的贱人们!”
一脚踹开了最外边的可心,陆铃儿将魔掌伸向了潇頌,难耐锦娘死死地护着潇頌,就是不松手。
几番拉扯之后,陆铃儿很快就失去了耐性。
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的拉拉扯扯,着实有失身份。
不紧不慢地退到一边的陆铃儿,对下人吩咐道:“去,去把她们给我分开!”
陆铃儿负手站着,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沮丧着的锦娘。
可是……
从始至终,潇頌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的沉默,越发激怒了陆铃儿。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果然是蛇鼠一窝啊!”陆铃儿的咒骂不绝于耳,“给我把那小贱人给我抱过来,我就不信,”陆铃儿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子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多有骨气!”
早就听说潇頌方面面对张天赐的刁难,也是临危不惧,因此才让张天赐刮目相看。
可是那样的骨气,在陆铃儿看来,也不过是勾引人的手腕罢了。
于是乎,她便越想越气。
见着潇頌面对自己,依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陆铃儿就恨不得撕烂了潇頌的嘴。
“夫人,夫人,求求你。”被踢到一边的可心,连滚带爬地跪在了陆铃儿的脚下,“潇頌还是个孩子,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您放过她,放过她吧,有什么气您冲着我来,冲着我来!”
可心真就是水做的美人儿,眼泪泉涌而出,叫人好不怜惜。
“去你的!”
陆铃儿哪里肯定,只是想要甩开可心,又无奈可心死死地抱着她的大腿。
“都愣着干什么?!”陆铃儿气愤地吼道,“都是死的啊?!给我拉开,快!”
可心的纠缠,让陆铃儿心生厌烦。
潇頌见着与自己最亲近的两个娘亲,受到了如此的待遇,依然是心中愤愤。
于是那原本软弱无力的小肉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锦娘的保护,径直超陆铃儿走了过去。
锦娘伸手要去补救,可惜为时已晚,“潇儿!”
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没事儿。”
潇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刚好让锦娘能够听到。
锦娘不由得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分明就不是一个孩子说话应有的语气。
那是一个令人安心的,有力量的,坚定的,然后又及其充满女性气息的语气?
“潇儿?”
锦娘不禁恍惚,那究竟是幻觉,还是真的来自于潇頌的安慰呢?!
但见潇頌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了陆铃儿的面前。
因为身高的差异,潇頌唯有使劲儿地抬着头,才能勉强触及陆铃儿的目光。
“哼!”陆铃儿不由得觉得好笑,“你一个小毛孩子,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看着潇頌那嚣张的气焰,陆铃儿就恨得牙根儿痒痒。
傲视着陆玲儿的潇頌,没有丝毫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