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锦娘和潇頌跪在正当间,旁边停放的,就是方子西的尸体。
刘青云和赵肆站在左右,审问着潇頌。
“很好,”刘青云将那证物递给了章邝,“老爷,此杯看似平常,实在在表面积文理上,都做了功夫。”
章邝摩挲着那杯子,除了做工极其精致以外,再无其他,“劳烦刘捕头明言。”章邝是分客气地说道。
刘青云在大堂之上踱步而走,娓娓道来:“这被子乍一看,除了极其昂贵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特点,实际上……”
刘青云锐利的眼神,落在了潇頌的身上。
潇頌只觉得背后一凉,心中“噗通”、“噗通”直跳,暗叫不妙:“完了,遇上懂行的了。”
“这杯子的内部,故意做成了磨砂表面,然后再用大麻兑水浸泡,就像是给毒针粹毒一样,时间已久,那大麻的残汁,就留在了杯壁上,原本不过是很小的计量,怎奈秀才方子西身体不济,才用了小小的计量,就死了过去。”
刘青云的话,有理有据,叫人不能辩解。
潇頌自知理亏,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潇儿,这是真的吗?”
锦娘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怀里的柔软的小人,她哪里想得到,潇頌小小的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潇頌不敢抬头去看锦娘,因为她知道,那一定是一个极其失望的眼神,失望到会叫锦娘心碎,也叫潇頌心碎。
“潇儿!”锦娘激动地喊道,“你说啊!”
潇頌依旧是不抬头。
刘青云又紧接着说道:“想必不过是孩子拙劣,想要借此计策,叫师傅整日醉酒,不能来教课,没想到,会落得这样的结果,老爷,我说完了。”
刘青云做了一个揖,退了下去。
“仵作,可能证明着杯中,却有大麻?”
赵肆上前一步,“许是方子西贪酒过多,杯子上已无残留,只是那杯子之中的酒水之中,依旧可以探查到残留的大麻。”
“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心听完,崩溃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潇頌紧张地回头去看,不料,却对上了锦娘伤心至极的眼神。
“娘亲,我……”
潇頌是不能对锦娘说谎的,可是……
她心里是有委屈的,为了锦娘的名节,再加上死无对证的方子西,那样的话,她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潇頌,你可有话说?!”
虽说章邝也很难相信,这样的计策,竟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想出来的。
不过,人证物证俱在,也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
“没有。”
锦娘那样的一个眼神,早就叫潇頌丝毫辩解的心思都没有了。
那究竟是一个怎样失望而又痛苦的表情啊。
一个将所有心思放在了她身上的女人,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亲手养大了一个这样的恶魔。
潇頌知道,这一回,她是伤透了锦娘的心了。
“好!”章邝没有想到,潇頌竟然这么爽快,“既然如此,本馆宣判……”
“慢着!”
就在此时,公堂之外,一个女人扯着大嗓门喊道,“青天大老爷,潇頌是冤枉的,潇頌是冤枉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潇頌串通一气,却又成为了落网之鱼的三三。
“三三娘亲!?”
潇頌惊讶地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三三,心里“咯噔”一下。
要是这件事情能一个人承担的话,就不要牵连别的人进来了。
毕竟事情是因潇頌而起,注意也是潇頌出的。
“潇儿。”
三三冲着潇頌眨了眨眼睛,信心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