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你们全部都是骗子!”
谢致远脚步踉跄,自己都分不清是哭还是笑,指着莫念声声质问,“你不是说,这一生只我一个人吗?你不是我就是你的山。你的一切吗?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能做吗?可是现在,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狠狠的摇晃着床体,低吼,“你都做了些什么?!!”
“是,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原本属于我们的订婚宴上意外晕倒,我更加不该一睡就是一年,让你寂寞到为了证明爱另一个人,跑到我床前欢-爱,我更不该去捣乱你的婚礼,应该笑着祝福。我不该在你们步步算计我的时候。去有所反应,更加不该接受另个男人的宠爱!
应该去忽略我肚子上的疤,不去想我为什么会晕,不去理会我父母的股权!
应该就像现在这样继续躺着,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我,低三下四的求你:致远,爱我吧!”
说着说着,连莫念自己都笑了。
手背很疼,她强逼着自己不去看那赤红的颜色,笨拙的用左手扯掉右手手背的滞留针,按住出血点。点,用一双好笑的眼去看着面前的男人。
反问,“谢公子,我是不是该这样做?”
“莫念!”谢致远赫然起身,来到床前,拉住女人的手,他语速很快,“不提了,过去的事,都不提了好不好,让我们重新开始!”说着,手指有些哆嗦的去掏兜,从里头拿出一个绿色的本本,塞在莫念手里。“看,我和她结束了,念念,我们重新开始!”
在看守所的两天,他虽然经历了人生从未有过的黑暗。
可思绪却是再清晰不过,他爱她,在经历和白沁的婚姻后,他才发现他是爱她的。
所以,紧紧握着她的手,谢致远又道,“我们离开海城,去你喜欢的任何地方,做你喜欢的任何事。念念,跟我走吧!”天知道,在会所意外看到白沁的身影时,他是多么惊讶,而那个包间里的骂闹声,更是撕碎了他的心。低岁丸亡。
见莫念不说话,谢致远急切,“念念,是我,是我救了你啊!”
良久,莫念动了动手背,吐出两字,“彭杉!”
“她啊!”谢致远顿了下,起身烦躁的点烟,“救了你,再找她就没了!”
“什么,没了!!”因为激动,莫念一下子坐了起来,头晕目眩的又是一阵模糊,好半天这才缓解了些,她狠狠咽了咽喉间的腥味,“那你报警了没有,手机,手机拿给我!”得不到回应,莫念掀开被子就下床,却是‘噗通’一声,直接扑倒在地。
谢致远听到声音,丢了烟,转身跑过去,“念念,你跑什么,来,我抱你!”
“停!”莫念摆手,拒绝他的帮助,“手机,医生,二选一!”
“怎么,想找医生来,好让他们打电话给他是不是,莫念,你有没有心?是我!”谢致远拍着胸膛,可大声的喊,“是我!是我谢致远救了你,你懂不懂!你不是最知道感恩吗?以身相许啊!为什么不谢谢我!你说你说!”
呵,莫念干笑了两声,“因为这一次的救,远远不抵你,你们谢家对我的伤害!”
谢致远狰狞的睁眼,捏着莫念的脖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上次我问你,问你们,肚子的疤,你说过生孩子,怎么会晕,你们到现在都没给我一个答复,不是心虚是什么?”像是豁出去了,莫念直接也不管嗓子了,推让着谢致远,尽管对他产生不了什么伤害,可也不想坐以待毙,“你说啊!恩?刚才不是说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吗?那好!送去天蓝集团,去见顾子墨,你敢吗?”
这一刻,仿佛‘顾子墨’这个人,成了她的所有!
只是早已经接近奔溃的谢致远又怎么可能答应,她推开他几分,他就逼近几分。
最后逼得莫念只能躺在地上,不怒反笑,“这就是你救人的回报?其实想想,你还不如他们!”
“你说什么??”谢致远被气红了眼,他狠狠的捏着莫念,感觉她呼吸不畅,又不得不松开,可愤怒仍在,于是发狠的咬牙,“我不如他们?他们只是些亡命之徒,是强-奸犯,是没有人性的败类,你竟然拿我和他们比,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差,那么差吗?”
“不是差,是更差!”
“……你!!”
“至少他们没有要求,我的爱!”
嗡,一句话,谢致远像被什么刺中身体一样,一下子错愕了。
放开的那一瞬,他仿佛失去了一切,成了世上最可怜、最可悲的孤独人,一遍遍的自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为什么都是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叮铃铃!
乍响的铃声,让处于奔溃中的谢致远赫然清醒。
他木纳的拿手机,看着‘妈妈’这两字,仿佛重新燃起了所有希望,长长松了口气。
那感觉就像儿时每次期待谢南天的夸奖反得到训斥时,是妈妈把他从小黑屋里拉回来一样的开心和幸福,所以在接听电话时,他声音很轻,唯恐吓到电话那头的母亲,似乎还带着些笑意地问,“妈,我昨天有事,一会儿就回家啊!”
“致远,我的儿!”隔着电话,许娟老泪纵横,“妈妈爱你!”
“……妈!”谢致远哽咽的喊了一声。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听筒那边仿佛有什么重物坠落一样,下秒传来一阵阵尖叫和嘈杂的声音,那感觉就像……像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