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质疑过这世界上任何人,但是……她从来没有质疑过天。
天理,是这世上最为永恒的理,甚至是每个人心中的信仰。
如果连天都没有王法,那这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风肆固然清楚君惜瑶的困惑。
“也许是由于为师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天界通缉的缘故吧,为师最为清楚,天界是一个公道讲理的地方,它对世间万物都是公平的,都是一视同仁的,但是……这却也是它最为残忍的地方!”
“残忍?”
“嗯,他们不会跟你讲丝毫的情分,就算是墨云绝那小子做了什么有违天规的事,郎贤尊者也会毫不犹豫的依法处决了他!这就是天界!”
什么!
一抹涟漪在君惜瑶的眸底荡漾着。
放映出不安。
“云绝他转移孩子的气息让天界失去追捕方向,这已经是犯了大忌!现在……现在他岂不是……”
不知觉的,君惜瑶的手微微颤动了起来。
本来墨云绝应有大好的前途的,本来这件事跟墨云绝没有关系的,但是他这么一来,岂不是在私纵通缉犯吗?!
“所以这就是天界的残忍之处,你会明白的,老夫早就看透了那个地方了,早就看透了,那些所谓的神明了……”
风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悠闲的打着哈欠。
“丫头,睡觉吧,现在胡思乱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若是不好好恢复身体,以后拿什么照看孩子,拿什么离开这个地方?”
蓦地,风肆释然的笑开了,那笑容中带有几分慈祥。
旋即拍了拍君惜瑶的肩膀,再次嘱咐道:“不早了丫头,好好睡觉吧。”
紧接着,风肆便回到银戒中休息去了。
他说得不错。
就算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这个孩子着想。
如果她把自己搞垮了,那孩子该怎么办?这么小的孩子,还能指望上谁?
君惜瑶银牙紧咬,阴沉的面庞恢复了些许神色,回头望了眼正在白絮之上熟睡的小珊珊。
深深吸了口气后,来到小珊珊身旁,身体轻轻靠着山洞的墙壁缓缓坐下,小心翼翼的将小珊珊抱在怀中,给她暖着身子。
不知觉的,她也终究缓缓睡去了。
殊不知这时候,煞循着慕容雪的气息与契约,一路疾驰,东拐西拐的发现了这里的密道。
顺着密道来到了无涯界。
煞飞进来之后,微微张嘴,环顾着四周。
到处都是飞舞的白絮,云雾缭绕,这里的山脉若隐若现。
“吼……”煞低吼一声,没想到慕容雪竟把小魔神和她的母亲藏到了这样的仙境之中。
再加上墨云绝移花接木转移了孩子的气息和所有寻找孩子的人的视线……
现在,整个人间没有人能找到她们母女。
真是精妙绝伦,让煞打心底里佩服。
煞扇了扇翅膀,感知着慕容雪的气息,来到慕容雪所在的山顶之上。
俯身一望,山洞内,这一群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沉睡了过去。
好机会!
尽管天规有云,但凡仙境皆禁血煞。
也便是说,仙境重地,但凡出现血腥一类的事,不论是谁,押往天牢另行处置。
煞知晓这一点,不过没关系,它不杀人,它不过是趁这些不好对付的家伙都熟睡着,把这个小东西带走而已。
煞得意的笑了笑,露出一排锋利的犬齿。
刚打算行动,但是!
就在这一刹那,山洞里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啼哭。
小珊珊突然毫无征兆的哭了!
“哇!——”
君惜瑶被这一声啼哭震得刹那间清醒过来,低头见孩子突然就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
这孩子不是刚吃饱吗?而且也没拉没尿的,怎么就毫无征兆的哭了?
“哇!——”
独孤梓辰和慕容雪也被小珊珊突如其来的哭声震醒。
心想着带个孩子真是费劲,好好的半夜就突然被折腾醒了。
“孩子怎么了?不会是做噩梦了吧?”慕容雪极不情愿的起身,整个身体都没缓过来,还如同散架一般。
见这孩子完全没有问题,却一直哭泣不止。
“这孩子是不是想说什么?”独孤梓辰见识过这孩子的灵性,赶忙起身出洞外查看。
山顶处的煞用爪子狠狠敲击了一下地面,面目狰狞,嘴里不住的咒骂着这个该死的小东西。
但见独孤梓辰出来查看,自保为重,它还是迅速逃离了此地。
独孤梓辰出洞观察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这时候,不知是由于慕容雪和君惜瑶的哄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小珊珊的哭声突然间止住了。
慕容雪这才瘫倒在白絮堆上,有气无力的道:“小珊珊,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半夜哭……本公主半条命都被你给废了……”
“真是怪了!不拉不饿,你突然哭什么?”君惜瑶实在是想不通,千万别告诉她这小家伙是故意折腾她。
小珊珊皱着小眉头,嘴里还是哼哼唧唧的。
“慕容姑娘,你能看出什么异常吗?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你说的兽类?孩子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了?这孩子灵性极强,想必是附近有什么状况。”
倒在地上的慕容雪再次感到困倦,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道:“那就是附近有什么野兽经过,气息吓着她了,赶紧告诉她,野兽进不来的,就算进来了本公主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