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吗?
雷东肌肉紧绷,立刻进入了准战斗状态。
苏小小愣了一下,旋即抬手指了一下雷东,笑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应该问李处长。怎么,在你们国家,外宾除了原来的身份之外,还要增加一些修饰词吗?比如受欢迎的和不受欢迎的,比如敌对的和友好的?”
金九干笑道:“刁女士说笑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有兴趣在新义州投资?”
苏小“这个你还要问李处长。能否投资,关键在于你们的政策是否允许。我都来两三天了,除了在这家酒店闷着之外,连个地方领导都没见着。我真的很怀疑你们招商引资的诚意,怎么感觉只是带我来赌博似的?”
“我们一向欢迎单纯来我国投资建设的外国商人。”金九在单纯这个词上加了重音,面无表情的盯着苏小“带来我们国家需要的项目和资金,你就能够赚到你想要赚到的钱,除此之外,我国政府的确还是保守了一些。”
苏小小反问:“哦,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目的不纯了?”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商务部的人?不过,从对待黄英姬同志的事情上可以看得出来,刁女士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我只是希望,刁女士的正义感最好放在别人身上,对于我国人来说,从来不缺少这种东西,我们也不欢迎外国人在我国境内泛滥廉价的正义感!”金九干笑两声,虽然没点名,但其义自现。
苏小小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说道:“这是一种威胁?”
“不,是忠告!”金九说道:“贵国有一句俗语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都是朋友,和气生财,不是吗?”
苏小小双眉一挑:“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中国通,但是你忘了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叫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中国还有一句俗语,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出来是寻开心来的,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刁女士放心,新义州是一个和平的城市,你说的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但愿如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貌似相谈甚欢,但事实上却是相互试探。
好在金九并非一定要逼迫苏小情,他只不过是想向苏小小传达一个意思――你根本就不是一个投资客,你来新义州有特殊目的,这些我知道了,之所以没有揭穿你,是希望你能保持克制,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如果你一意孤行,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我们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到时候定让你铩羽而归!
而苏小小打的是太极拳,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表示强硬的同时又没有把道路彻底封死,这让金九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双方却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保持克制。
因此交谈还算愉快,金九紧缩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吩咐朴太龙赶紧上菜。
的确是一桌丰盛的宴席,即便是以国内的标准来衡量,也可以划为豪华级的了,如果苏小小以外国人的身份付账的话,至少要三千元人民币,可是金九以本国人的身份付账,却只是缴纳了一张用餐券和四百八十朝币。
连一个欧元都不到,差别之大令人咋舌。
用餐持续到九点半左右,众人酒足饭饱各奔东西,雷东和苏小小也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闷死我了,你说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进门,苏小小就脱口而出。
“刁女士,请尊重我国的一级国旗勋章获得者金九同志,金爷是我们的英雄,不是老家伙!”雷东语气严肃,但眼睛却没有看苏小小,而是盯着门口的一片白纸摆了摆手。
这张纸是雷东和苏小小临出门的时候特意放在门口的,如今虽然还在原来的地方,但却挪动了几个厘米位置,很显然在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之内,有人曾经进来过。
苏小小立刻会意,语气也严肃了起来,说道:“好好好,他是老革命,老英雄,是你们的宝贝。我就纳闷了,一个赌场老千,有什么资格获得这样的殊荣,难道你们国家评判英雄的标准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英雄的定义每个国家都不一样。”雷东的语气更严厉了,同时顺着进门的地毯快走几步,来到客厅坐下,点燃一根香烟,轻轻地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上弹了几下。
雷东不吸烟,但口袋里面却随时装着香烟和打火机。
而苏小小作为女士更不吸烟,房间内的烟灰缸也在雷东的建议下让服务员拿走了。
可是现在,茶几上再次出现了一个烟灰缸,而且由原来的玻璃烟灰缸的变成了金属的,造型别致,银光闪闪,雷东断定里面肯定藏着窃听装置。
在房间内已经不可能正常交流了,甚至都不能把这个窃听装置拆掉,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对方肯定还会想方设法再安装一次。
因此雷东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和罗导游走了。”
“等等。”苏小“明天有什么安排,不会还是吃饭睡觉去赌场吧?别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我都来两天了,连新义州市什么样子都不清楚,怎么建汽车城,怎么给你们投资啊?”
雷东说道|:“刁女士,是您要求先痛痛快快的赌三天,然后在通知当地官员的?”
“都开始赌手赌脚了,还能继续赌吗?我要是明天再去,说不定有人来跟我赌脑袋!”苏小小怒气冲冲,说道:“要不是我爹要一份详细的考察报告,我才不在这里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