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烈焰!没错,正是弹指烈焰!
那熟悉的灼热感,虽与娄山道招式相同,威力却何止大了数倍!
原以为李骞只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狗官,谁知竟有如此惊人的身份。就凭此人的武功,想必他在天忍教的地位也绝不会低。
“李凤娘!你究竟要把这大好河山祸害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啊!”李仲飞睚眦欲裂,也顾不得细看,当即吐气开声,聚力一掌冲着李骞所在的方位劈去。
掌风轰然击在墙上,炸落无数粉尘,却独独没了李骞身影。
“小心!”胡清平惊呼传来,李仲飞急忙定睛看去,也是脸色巨变,不由惊叫出口。
原来李骞打伤瘦高个后并未停顿,他趁胡清平二人来不及救援,凌空高高跃起,将钉在房梁上的钢刀拔出,借助下冲之势复又劈向瘦高个。
刀锋如雪,在李骞内力灌注之下光芒夺目,三尺刀锋陡然暴长,眨眼间已到瘦高个头顶。
胡清平的示警自然是冲着瘦高个喊的,只可惜如此雷霆重击,瘦高个就算在全盛之时也不一定能躲开,更何况瘦高个现在还身受重伤。
听到胡清平的叫声,瘦高个轻叹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眼。
“放弃了吗?”李骞见状心中暗笑,手中刀势更快。
然而,就在钢刀即将劈开瘦高个的头颅之时,瘦高个却猛地睁开双眼,随即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李骞正自得意,哪料到瘦高个竟咬断自己的舌头。眼见漫天血雾喷溅而来,李骞下意识地向旁边躲了一下。
就这一下,他的钢刀自然偏了准头,坎坎切入瘦高个的肩膀,连皮带骨,将瘦高个整个左臂卸了下来。
李骞只来得及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却又见浑身浴血的瘦高个扑进他的怀里,八爪鱼似得将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这还不算,瘦高个竟然张口咬在李骞脖子上,嗓子里不停发出呜呜声响,仿佛厉鬼在嘶吼。
“混蛋!”李骞脖子吃痛,连晃数下,见瘦高个抱得甚紧,根本无法脱身。
情急之下,李骞将钢刀自瘦高个后腰环过,用力向怀中一扯,锋利的刀锋立时便将瘦高个斩为两段,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这时,胡清平和李仲飞的含恨怒击终于袭至,李骞扯开仍挂在身上的半截尸体,迎着掌风连斩数刀,分击胡清平二人,以阻其势。
李骞刀锋上精芒逼人,李仲飞识得其中厉害,不敢以肉掌硬接,侧身躲向一旁,打算待其招式将老时再攻其要害。
胡清平本来与李仲飞一左一右夹击李骞,眼见李骞一招逼退李仲飞,于是暴喝一声,右掌攻势未尽复出左掌,双掌交替,掌风如洪水般连番击出。
他与瘦高个交情甚深,此时亲眼看见瘦高个惨死于自己面前,怎能不怒?看他的架势,纵使拼个同归于尽,也誓将李骞毙于掌下。
胡清平存心以命换命,却忽略了他和李骞的差距。李骞看清胡清平的掌路,一刀劈空后却不收刀,反而趁着躲避胡清平掌风之际将手腕反转,手中钢刀闪电般自下向上撩起,划向胡清平腹部。
胡清平大惊,他虽想拼命,却不想白白送命,见状不妙当机立断放弃进攻,收身后退试图与李骞拉开距离。
不料,上撩的一刀虽被胡清平险险躲过,李骞却就势猛地将身形旋转,钢刀犹如旋风般向胡清平斩去。
一刀快似一刀,一刀重似一刀,每一刀斩出,均隐隐伴有龙吟之声,慑人心魄。
胡清平只觉眼前刀光刺目,彷佛自己正对着一轮浩日。他心中大骇,丝毫不敢停顿,不断向后退去。
可是他退的虽快,李骞却追的更疾,车轮般的刀光在屋中划出一个个摄人心魄的圆弧,每一次都几乎擦着胡清平的鼻子掠过。
两人一进一退动作迅疾,而房间就这么大。当胡清平的后背即将撞上墙壁时,他的胸口终于被那彷佛无穷无尽的刀光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伤口近尺,鲜血pēn_shè而出。
惨叫声中,胡清平不退反进,拼着左肩再中一刀,瞬间将内力提至极致,一掌击向李骞胸口。
他算准李骞得手后必然大意,如果自己一味躲避,早晚被其所杀,当下只有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冒险一试,以求反败为胜,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李仲飞。
胡清平料想的没错,就在方才李骞追击他时,李仲飞也一直在旁边寻找机会。
眼见胡清平形势越发危急,李仲飞却只能按捺下救人的冲动,耐心等待。他明白,如不能重创李骞,就算一时能救得胡清平,他二人最终也活不过今晚。
果然数息之后,胡清平中刀,李骞收势,满屋刀光尽皆散去,李仲飞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机会来了就必须抓住,于是他动了,在胡清平反击的同时,李仲飞从背后直击李骞。
体内真气游走,行于四肢百骸,最后聚于双掌。双掌泛起淡淡的绿气,夹杂着彻骨的寒意轰然击向李骞的后心。
李骞此刻虽与李仲飞相隔三四丈远,但仍被刺骨的掌风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杀意,如此滔天的杀意,李骞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伴随杀意袭来的又是一种让他极为不安的感觉,是什么呢?
恐惧!对,就是恐惧!
一股恐惧瞬间笼罩在李骞心头,巨大的恐惧竟然使他忘记了胡清平,忘记了胡清平同样可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李骞为了摆脱李仲飞带给他的恐惧,竟想就此舍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