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眼镜亲自押姜重黎下车,姜重黎四下看看,这似乎是个地下车库,他完全无法判断此时身在何处。
金丝眼镜将姜重黎推入一个好像临时搭建的全封闭小房间里,房间中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审讯室一样。
眼镜男解开姜重黎的手铐,两人面对面坐下,谁都没有说话。
姜重黎傻傻盯着金丝眼镜,不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送进来一个文件夹,金丝眼镜坐在那里慢慢翻看文件,看得十分仔细。
“姜重黎?”又是好半天,才终于开口。
姜重黎明白了,那文件肯定是关于自己的信息,他赶紧点头,颤巍巍地说:“是,我是姜重黎,这位……领导同志。”
金丝眼镜皱起眉,瞪了他一眼。
于是姜重黎露出了更为狗腿的笑。
“……”金丝眼镜没搭理他,看着文件,继续道:“在本市投资公司工作,父母于三年前的交通意外去世,独身,租住在龙虎山庄小区c栋303室。”
姜重黎用力点头。
“父母葬在哪里?”金丝眼镜问。
姜重黎一凛,父母什么的,当然不是真的,他只有洛秦山一个亲人。虚假记忆中模糊的童年,模糊的父母,都来自洛秦山的安排,现在的姜重黎这个身份的过往,小学中学大学,全都是假的。
“在城郊墓园。”姜重黎道。
洛秦山的布置,会被对方轻易识破吗?
金丝眼镜合上文件夹,随手一扔,倾身向前,紧紧盯视姜重黎的双眼,“你在说谎。”
姜重黎从没见过有谁这么适合戴金丝眼镜,此人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超高级冷酷精英,通身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激得人寒毛直立。
“洛秦山是你什么人?”
这人果然知道秦山!
姜重黎费了天大的力气,才使自己没有露出丝毫情绪上的破绽,依然维持着一脸茫然。
金丝眼镜的眼镜泛起寒光,似乎有些不耐,“脱衣服。”
啥?
姜重黎这回是真傻了,他没有听错吧。
“脱、衣、服,”金丝眼镜一字一顿,“一件都不准留。”
姜重黎不用假装,早就涨红了脸,“我不……”
“胆敢违抗,就地击毙。”
你tm就会这一句!
姜重黎简直咬牙切齿。
“脱,将身上所有物品,一一放在桌上,如果被我发现你耍花样……”
是,是,不用猜,耍花样的结果绝对是就地击毙。
舍不得身子套不着狼,要不……还是牺牲一下……
对方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检查他的随身物品,应该不是对他别的什么地方产生了兴趣。
姜重黎满脸屈辱,缓缓移动手指,解开领口的一颗扣子。金丝眼镜不错眼珠地看着,如此赤|裸|裸的目光,实在让人承受不了。
“你真脱的话,就得连蓝牙耳机一起交出去了,不考虑反抗吗?”玄辛的语气有些古怪。
对啊,此贼还看着呢!
姜重黎瞬间脸色大变,玄辛这劝阻的话说得犹犹豫豫的,难不成竟存了那么一丝想看自己脱的心?
贼人就是贼人,绝对不能大意。
还有耳机保不住的话,是不是就无法与玄辛联系了?
这可不成,他还有至为重要的事情没交代呢。
姜重黎拼尽全力,在心中大喊:玄辛,老黄,羊肉!
“嗯?”玄辛哼笑。
玄辛,老黄,羊肉!!
玄辛、老黄、羊肉啊!!!
“……知道了。”玄辛好算回了他一句,语气却似乎更古怪了些。
姜重黎不安起来,这家伙真懂自己的意思了吗?
看他解衣扣的手指停了下来,金丝眼镜敲敲桌子,“动作快。”
姜重黎好不容易解开第二颗扣子,已是满面狰狞。
“跳脱|衣|舞呢?这么不干脆。”金丝眼镜一把扯开自己的外衣。
“你……你要干什么?!”姜重黎真的慌了。
金丝眼镜动作一顿,脸色一瞬间似乎古怪了起来,但马上他就又恢复了一派桀骜的冷硬。外衣掀开,露出内里贴着衬衫的枪带,男人缓缓拔出沉甸甸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正指向姜重黎。
“我说击毙,就会击毙,不要以为是在吓唬你。”
姜重黎火了,“有本事你上来扒我啊!”
男人狭长的双目微微挑起,“我不会与你进行肢体接触,只会直接赏你枪子,死心吧。”
姜重黎一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人知道关于国王的事?单纯强夺元精的确需要在距离上十分接近,不过如果是王之抚摸的话,哪怕离开一米以上,他都依然可以触摸到对方的灵魂。
施展国王技能需要消耗更多元精,相应的威力也会更大。
这个人很明显并不清楚这一点,否则,他就不会这样安心地,只隔着一张桌子,坐在自己面前。
“脱。”金丝眼镜抬抬枪口。
“你不能这么对我……”姜重黎捂住脸,带着哭腔道,“我……我是公民,我有自己的权利,还没判刑呢,怎么能……怎么能直接就把我先扒后杀……”
“别装了。”
姜重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不脱,你毙了我吧。”那小样儿,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缓缓按压下去。姜重黎瞳孔一阵收缩,看来,这个人是来真的。
只能出手了吗?
突然,门开了。
玄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