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家是二伯娘在当了呢!”云香笑着道。
小王氏一愣,赶紧回头看了一眼上房的位置,瞪着眼睛道,“别胡说八道!”
“我怎么记得家里都是奶说的算?如今奶还没有急着赶我们走呢,二伯娘倒是着急了。这要钱的话,难不成是我奶说的?”云香似笑非笑,“啧啧,这分家不给我们钱,还让我们去住荒了多年连围墙都坍塌了的祖宅,不知道村里人知道了会怎么说。”
云香的声音不小,惊动了在上房的刘王氏,她打开门吼道,“老二媳妇!你没事瞎咧咧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钱了!”
刘王氏接着又对云香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就是要强!你爹娘的门还拍不得了不成?就是让你娘做个饭而已,她就不成了?她是哪家的太太小姐?庄户人家到生之前都还下地干活呢!”
“奶,我们已经分家了。”云香冷淡的道,“您这么多儿媳妇在家,怎么偏偏让一个分家出去另过的人干活!”
“自然是因为你娘手艺好呗!”小王氏见周氏打开了门,撇了撇嘴,“哎呦弟妹,你可真是个享福的,这才起床!哪里像我们这劳碌命啊!”
周氏柔弱的笑了笑,“二嫂,娘,今天是有客来吗?”
“哎呦,你们是怎么做人家长辈的,怎么对侄儿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小王氏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今儿个二郎他几个舅舅提前过来了,说是外甥的婚事是大事,要几天过来帮帮忙!”
“那我……”
“娘!”云香见周氏要点头,先一步拉住周氏的手,低声道“娘,想想我爹出事后的这几天的事情吧!被救的二伯不承认,二郎哥哭着喊着怕爹出了事他结不成亲,不仅如此,他们还一定让咱们分出去。这样的人,值得你去付出吗?何况你还有身子呢!”
周氏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想起了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于是抬头道,“娘,二嫂,孩子她爹这几天不太好,我的身子就有些不舒服了。实在是帮不上忙了。我看还是寻个厨子帮一天工吧,怎么也比我要强多了。”
“我二郎哥可是还有三四天的功夫就要成亲了,反正也要摆酒的,不如正好提前请了厨子来试试菜!”云香建议道,“听说陈家要摆流水席,八碟八碗,这得花不老少钱呢!幸好二郎哥说是陈家出钱,不然,咱们家可……”
刘王氏听到这话,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当初二郎说聘礼和酒席都是陈家出钱的。后来又说尽管人家出钱,聘礼也得自己备好了送过去,为了体面还得置备体面的聘礼。可是后来,根本就没有把聘礼的钱给他们。如今这酒席的钱更是连提都没有提。“老二媳妇,你跟我进来。”
小王氏被刘王氏叫走,云莲和周氏都有些发愣。云莲疑惑道,“我奶竟然没有发脾气骂人?就这么突然走了?”
周氏也点头,“还真是,我也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就……”就摆脱了干活的事情。
云香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故意把刘王氏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好让母亲脱身。可这毕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在古代,一个‘忠’字用好了,可以奴役一个国家,一个‘孝’字用好了就可以掌控一个家庭。不管是什么原因,哪怕是父母做的再不好,做儿女的若是反抗的激烈了,也是要受人褒贬的。更甚者,官府还可以判罪。
斗争是一门艺术,云香可以强硬的拒绝任何不合理的要求,却不能阻止自己爹娘尽孝。何况这对夫妻还都是十分的善良和实诚的人。若是时间长了,难免会再一次被老太太拿捏住。就像今天的事情,若是老太太坚定的要求周氏帮忙,在平常周氏还真的不好拒绝。幸好如今周氏怀着身孕,有了比较好的接口。云香又顺势把话题引开,才免去了一番掰扯。
“爹,娘!”云香沉思了一下,“我看今天咱们就得搬走。”
“为啥这么急?”周氏放下碗,“你不是说那边才收拾了一半吗?”
四郎也不解,“祖宅那边连院墙都还没有修呢!若是其它也还罢了,可那里靠着出云山,院墙是必不能将就的。”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云香建议道,“等吃完饭,我就去找成礼叔,让他找几个人把院墙给补上。一天的时间绝对可以补完。我和姐,叫着梅姐和兰姐一起把东厢的两间收拾出来。然后把厨房先规制好。这样傍晚的时候咱们就让成礼叔拉了车来把爹和咱们的东西都运过去。至于打扫西厢和院子里的草,包括那些要刷漆的家具,咱们就可以慢慢的做了。你们看怎么样?”
四郎最心细,“请人手补墙是快,但是要花钱银钱的。咱们怎么解释钱的来路?”
“就说是我上次卖银戒子剩的。”周氏想了想又摇头,“你奶有数,恐怕不好说。”
“就说是和成礼叔借的吧!”云香道,“哥你私下里和成礼叔说说,就说是我和姐偷偷刺绣赚的钱,不好声张,就让他顶个名头。”一般家境好一些的庄户人家里的小女儿们做些绣活什么的赚的银钱都是自己收着的。并不用交公,当成家用。一个是因为这些钱一般都是小钱,再一个是因为女儿迟早是要出嫁的,手里有点私房钱,到了婆家也有好处。
“这样说好。”云莲点头,“而且也都是真话。”
小五眼巴巴的看着哥哥姐姐,“哥,姐,我也能干活,今天也带我去吧!”
“不行!”周氏板着脸,“你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