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拎回去其实并不去当初所想的那么欢喜。因为夏妈妈是个聪明的女人。

所以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真实场景如下:

“哪来的鱼?”

当初林胖子缠在陆时身边转着圈圈,夏永川早后悔告诉对方陆时做了什么菜,正在懊恼间,夏妈妈听到声音从房子里探出头,看到两人手拎着鱼,一副惊讶的表情。

结果她不过随口一问的话让三人都卡壳了,这下正好引起她的重视。

“怎么?”

“我……我们……”夏永川挠了挠头,一旁的陆时接过话头,“我们抓鱼去了。”

夏妈妈睁大了眼睛,“什么?”有些难以置信。

“我们就随便拿根铁丝,套了根细线,在冰面上凿了个洞,鱼看到洞就上钩了,很简单。”陆时说的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夏妈妈本来还有话要说,可以看到陆时信誓旦旦的神情也不问了。若换做夏永川她绝对会刨根问底,陆时正是看准这点,所以直接插过话题,夏妈妈信任他。如果知道下午做了什么,以后可能真的要关禁闭了。

几人正要进入,陆时说了句:“你们可以回去,我做的鱼明天送去给你们,不需要今天一起,还要很久。”

他们面面相觑,正要开口,夏永川巴不得呢,就推着他们到了大门口,“快走,明天给你们吃。”

顺便抢过李筒子手里的鱼,不耐烦的催他们快走。

他们神自若的走,夏妈妈突然来了一句,“永川,你衣服怎么这么湿?”

“鱼扑腾的。”

陆时跨进门的时候顺口回答。

陆时直奔厨房,踮着脚尖从架子上拿了一把菜单。其实他们的刀太重,当初陆时的刀是定制的,比较轻薄,而且锋利。陆时力气不大,体力也不好,所以东西都是定制的。这把菜刀对他来说太重了。

他提起菜单,将刚剖腹取出内脏以干净了的两条鱼猜到了砧板上,他寻思了一下。拿过大的那条,用刀对半剖开。这对开是有技巧的,要微微偏一点,这样才能避开大骨,对开以后,再将刀刃贴着骨头,从另一侧将骨头切下。

重点是,那刀要十分锋利,而且厨师的手不仅要快还要稳,才能顺利割下。

然后小骨不用在乎。

他用力剁着鱼肉,看了一眼巴巴空闲在一旁的夏永川,以及他精实的手臂。

“你来。”

就把刀放下了,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好劳力不用,白白浪费。

接着就是半个小时的剁鱼,这鱼肉也有点技巧,沾点水,更好剁。

两条鱼剁好,适当的水,水里加了适量的盐巴,味精,剁碎的姜末得等,然后就是一勺一点一点的加,要湿润点的,粘稠点的。接着放入地瓜粉,不断的在砧板上拍打,揉搓,直到成为一个粉团。

他让夏永川走开让出位置,他接手,将面团搓成长条,长宽四五厘米的大小,用那很擀面棍拍成薄薄的一片片。他只做了三片,又是助手夏永川接手。

但是,其实拍打的力道,薄片的厚度影响口感。不过两个豆丁一样大的孩子做,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两人交替打完了几十片,累成一摊。

“今天阳光很好,拿一半出去晒干,保存了以后吃。”陆时休息了一会儿就站起来,找了个竹编的筛子,干净的,一片片摊开,避免粘住了。

“那剩下的呢?”

陆时动作不停,“剩下一半等会儿进来做。”

俩人收拾了半天,趁着日头正好,就把东西收拾下摊在阳光下晒。

进去就开始划火柴点火,拿了个平日里晒干的秸秆捆成一把一把的,然后用来引火。划一根火柴,点燃了秸秆丢到火膛里去,接着燃着了木柴,陆时擦了锅,倒了一些油,猪油化开,滋滋的响,就把那一片片的鱼签下锅,小心翻面,以免粘锅。

煎了八九片,把鱼签一片片沥干,起锅,然后放入水。这时油锅里头有鱼签的香味了,陆时突然记起来,“夏永川,快去摘两根葱来。”

某人颠颠跑出去。

锅火很满,氺烧的很快,陆时一片片下锅。这之前,金黄的油花丝丝缕缕,一片片白嫩嫩的鱼签看着十分可口,加入调味料,其实看自身,鱼签本来就有味道。最后的葱花小小抓一把,不是放在锅里,是放在碗里,然后拿汤勺起锅,滚烫的汤会将葱冲熟。

这汤极好,煎的鱼签香味,煮的白嫩嫩的片儿在金黄的汤液中沉沉浮浮,绿色的葱花看着色香味似乎俱全。

这曾经是道闽南的特色名菜,不知现在有没有。这鱼签方法多种,陆时做的是最简单,吃鱼签原味的。

一人一碗,四个小碗一个个端出去,陆时最后一个,出去就看到夏永川低着头吸溜吸溜,又烫,烫着了就吐着舌头。

“好好吃,这鱼都快吃不出鱼的味道了,滑滑的,跟豆腐一样。”陆时见过别人家做鱼,直接下去炖,调料都随便,结果炖出来还有鱼腥味。

夏妈妈闻到闻到也从隔壁间出来,手里还挂着毛线,“好香,这什么?”她惊奇的看着陆时,小小的个子才到她腰部多一些,还会这么多。

“鱼签。”看到她脸上的惊讶,又解释到,“闽南的特色,都是书上看的。”

夏妈妈就看着在那里吃的津津有味的夏永川,恨铁不成钢,“过两天就要开学了,你你准备好没?”

夏永川茫然的转过来,一时没能理解,嘴里还在咀嚼,“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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