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是人生中的第一道坎,可以说,每逢学业上的三,都是人生一道坎。初升高,高升大学,大三大三升大四的。这第一道门槛,不论是家长还是孩子,绝大部分还是很重视的。只要家长有家长的责任的,毕竟这是一道选择了就不能反悔的道路。一个孩子,如果他没意识到自己的选择将如何如何的改变未来,即便是失败了,他也没有机会重来。
1977年突然响应国家文化春风而恢复的高考,虽然极为的重要,但它具有可重复性,如果你愿意,你其实是可以选择重来一次的。两个都重要,但是方向不一样。
陆时正站在那道坎前面,抬着脚一步一步的走,在这条路上,有的人走的异常艰辛,有的人走的轻轻松松。陆时属于虽然走的轻松,但是愿意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去让他的步子平实而稳重的人,所以他每一步都踏踏实实。他所取得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绝没有别人产生怀疑。老师欣慰,同学们敬佩。
他不止是他一个人,他的肩上肩负着两个人的希望。
他仍然能够记得,不久前的上次当他再一次去那个相对于城区来说偏僻的城郊外的那个f市第二监狱。
那里是真的荷装实弹,挺拔威武的警卫把守在门口,陆时进去的时候是需要检查检查再检查的。即便他早已去过无数回了。
f市的监狱是稍微人性化一点的,这么说的原因不是说里头的管理多么多么的宽松,而是指家属一个月有两次的探望机会,相较于其他地方一月一次,已经算是十分仁慈的了。他还记得第一次去见夏永川的时候,他还是他印象中那样的壮实,可不过半个月,他就已经消瘦的让他心惊了,脸颊凹了下去,颧骨凸了出来,眼底下淡淡的青黑色,暴露了他的睡眠不足。
那时若没有意外,还准备剃短的头发剃的就只剩下了发根,然后消瘦的几乎让陆时心底里有种烦闷,憋得他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陆时还记得,以前的夏永川性子烦人的很,老在他跟前叽叽喳喳的,他烦不过,有时候也会想着,走远一点就好了。但是当时的陆时显然是没想到一点,从他重活在这个世界,夏永川就介入了他的生活,他的每一步都有他的痕迹,突然的抽身离开,会让陆时的生活分崩离析。不过好在,陆时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他很快的就收拾心情了,至少在外人眼中是这样的。所以看到在狱中逐渐消沉,变得沉默寡言的夏永川,陆时除了貌似是心疼的感觉,剩下的就是陌生感。
似乎,夏永川不应该是这样的。
即使他再不乐意去见杜谨言,他还是去找了他。因为他的父亲,还因为他曾经承诺过的,会保证夏永川在狱中会好过许多,至少过的舒心。当时陆时其实是相信的,可是事实让他怀疑了。
当时杜谨言以一句问句作为了两人对话的结尾,他说,“即便我能保证他在里头吃好穿好,可你以为进了监-狱,什么最难熬?”
陆时想起夏永川的消瘦,和他失去了活力的平铺直述,最磨人的其实是无望的重复着日复一日吧,暗无天日的狱中生活,消沉怠极的氛围里头,可以磨去一个人所有的毛躁和活泼。
不久前,其实只比他大了两岁,可看起来却似乎比他大了十岁的夏永川,沉默了看了他半晌,他说,“你得替我把我那一份读回来。”之后探监时间到了,他被警务人员给送了回去,留下了一个消瘦沉默的背影。
恩,是的,把他那份读回来。
***
“喂,借我抄一下啦,男生这么小气做什么,没女孩子喜欢啊!”
“……”
实际上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发生,从第一次刘木木说出这句话,然后姜宇和李霖回转来来一脸滑稽的看着她,然后她讪讪地把话收回去,到现在的声音越说越大,前后左右的女生都转过来,怒视着她。
陆时年纪小,长得又好看,所以班级里头一些女生喜欢他,但是大部分的女生都充斥着母性情怀的将他当做自家的小弟弟,然后就特别不能容忍有人欺负他,刘木木光明正大的要抄作业还这么说,附近听到的女生都朝着她瞪,即便是刘木木说了一半意识到声音太大放低了声音,但是附近嘛,可近了。
收作业的课代表是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她抱着一叠的作业,重重的放在刘木木的桌子上,手指顶了顶眼镜架,说,“刘木木同学,今天的语文作业请及时交好吗,就剩你一个了。”然后自自然然的取过陆时的作业本,刘木木心底里头哀嚎一声,惨叫不止。
——她的语文作业!
早上早读的时候,一张粉红粉红的小纸条传来,上面写着“陆时,我喜欢你”可是看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还带着毛边的粉红纸张,陆时一看哭笑不得。要不是刘木木说的那么大声,这一张一看就是准备不充分,临时的告白信怎么会跑来。
不过刘木木淡定了,因为每次她那么一说,都会发生这样或者那样的反应,第一次吓到了啊,后面啊,如果她脑袋一热没注意说出来了,已经可以很愉快的无视了。
“喂,陆时你知道这是哪个女生的小纸条吗,这么不走心啊,随手一撕,字迹还没我工整呢,好意思……”
然后陆时就会特别那张纸条折叠好,收进笔盒,毕竟是人家好心么,当场丢掉不太好,陆时的经验。接着把刘木木的课本一翻开,说,“上次英语考试六十九,你哭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