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润之偏偏不信的呢,阿虞是一个坏女人,坏女人本就不值得信。我偷走了你的心,现在也还给你。”
“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我的心……你也看看你的心,看看你是真的爱着我……你总是不肯承认。”韩润之紧紧地攥着她的肩膀,用力地几乎要捏碎了一般。
虞美人却是唇边泛起一丝冷漠地笑:“我的心,你过去看不清楚,但是以后一定会让你看清楚的。”
之后的几天,香闺,人去楼空,没有一丝丝防备,如此错愕不及。韩润之突然就失去了她的踪影。
“总是那么狠心……”韩润之找红了眼睛,再也找不到虞美人的踪影,茫茫人海,她像是突然蒸发人间,寻觅不到一点消息。
“韩大哥,你别担心。虞姑娘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来了。”鹅黄色温暖得犹如阳光一般的女子,微微蹙着眉头,心疼地说。
这个男人,她心心念念,求而不得,明明知道不可靠近,却控制不住发了魔怔似地想他、念他。为了和他说话,她甘愿伪装成她心底里最不屑的虚伪至极的正派人士的女儿,只愿披着一身的光明,站在他的身边。
她时时刻刻都在贪婪地盯着他,或远或近,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卑鄙可耻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遇到他之前,她从未想过自诩骄傲的出入无人之境的轻功水上漂,竟会用来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看见他笑,看见他发呆,他的一举一动,连看见他黯然,心里都是甜的。隐秘而美好,羞耻而疯狂。
心有野兽,蠢蠢欲动。
脑海里构想有无数种和他甜蜜的时光,却从未想过他心底疯狂地爱着另外一个人。她痛苦地心都像被狠狠抛起,坠入地狱。嫉妒那个人能得到他的真心,也羡慕那个人能光明正大地拥有他。
她心底泛起愉悦的笑容,明媚如阳光灿烂的净瓷一般的脸抹上担忧:
“韩大哥,也许她走了,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韩润之的下巴长处了一茬青郁,眼睛含着碎冰,丝丝寒气浸入人的皮肤,连暗香都忍不住退后了几分,硬着头皮继续道:
“可我看着,虞姑娘并不爱你……在乎你,怎么会舍得让你伤心。”
韩润之胸口泛起了剧烈的疼痛,苦涩的味道蔓延在他的口中,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何其相似的话,连旁人都懂得道理他偏偏不明白,也不愿意明白,他的眼睛里面有了一丝哀求。素日里何等意气风发,挥手之间指点江山,高山仰止一般丰神俊朗,谦谦君子,人润如玉,此刻竟然憔悴得令人动容。
“韩大哥,你要清醒一点,为了一个女人,何必……”他痛得愈是厉害,她愈是有把握。但是看见他痛苦地样子,她也跟着一块难受。
暗香知道,此刻韩润之苦苦寻找的虞美人,已经被凤萧请到了了千里之远的江北,若是有半分不愿,她不会乖乖的跟他走。
想起虞美人,暗香心里的恨意愈深了一刻。凭什么这个虚伪的女人能得到韩润之全部的爱。她心里对虞美人抛弃韩润之而怨恨,却偏偏又窃喜她终于和不自己抢韩润之。复杂而矛盾,偏偏她要把一切的憎恶都归咎在这个水性杨花的人身上,而她是最适合韩润之的,最好不过的人……
所谓自私,贪婪,卑鄙也不过如是,利用凤萧带走虞美人,占着韩润之身边的位置。
做着卑鄙的事情,却又占着道德的至高点对别人指指点点。
“不要再说了。”韩润之疏离地和暗香说,阿虞的好他知道,阿虞的坏他也不容许别人多说一句。
“我总会找到她的,她是我的,天涯海角还能到哪里去……”幽幽的喟叹,里面道不尽的疲惫。
我总是不肯相信你的话,因为你是最狡猾的骗子。
我明明这么爱你,你怎么可能不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