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决定,我根本就下不了。
我整个人都有些发软,茫然的坐在床上,发呆了不到三秒。就发现高天风已经端着锅出去了,他脑子比我清醒多了,做事也比我更加的果决。
也许我下不了的决定,高天风能够帮助我下决定。
“嫂子,我有一个办法。”鸷月嘴角一扬,笑得风骚妩媚。
我皱了眉头,茫然的抬头看他,“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有办法就是有办法,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鸷月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有些不紧不慢,说明他真的是有办法。
我们大家现在急死也没用,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毒药给两个总闯祸的兔崽子灌下去。让他们避免尸变,闯下更大的祸。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不由的就有点手指与他,“什么条件?你不会又要我做你女人吧?难道你真要以这种方式,来威胁得到我吗?”
“你也太自负了吧?我能看上你这个长相?”鸷月眉头微微一拧,膝盖却是抬上来,扣在了我的身侧,整个人都倾斜到我的面前了,“你喊我一声老公,我就救他们,决不食言。”
“你……你自己都中蛊解决不了,还能救他们。”我有些不相信。
他却笑得更加妩媚动人了,“嫂子,难道你要因为你的不信任,害了他们性命吗?”
“叫就叫,有什么大不了的,叫了也不会少块肉。”我是真的救人心切,而且我确实叫了他老公,也不会真的成为他的女人。
我毫不犹豫的就喊了一声,“老公,你救救他们好不好?”
“宝贝,有你这句话……”他话说了一半,冰凉的指尖突然掠过了我的侧脸,和我对视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有你这句话,老公我就是死了,也没什么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心头一惊,隐约中似乎已经能感觉到鸷月要干什么事情了。
他这时候居然没搭理我,左手的食指往右手的食指指尖上轻轻一划,手指头就割破了。然后,鸷月又划开白道儿其中一个徒弟眉心位置的肌肤,将自己右手的食指轻轻的点在那孩子的眉心上。
我看到这一幕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恍然大悟,抓住他的胳膊,“鸷月,你做什么啊?”
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清楚他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心里面感觉到害怕,这种害怕和不安,促使着我的眼泪滚滚的从眼眶里滑落。
他却抬起另外一只手,帮我擦眼泪,“我身体里反正已经有虫胎蛊,多一个鬼虫蛊,也没什么的。”
这话我听懂了,他是把那小子身体里所有的鬼虫都吸出来,到自己的身体里。
“不要,不要!”我害怕极了,紧紧的搂住鸷月的胳膊。
我内心里面也有自私的想法,那孩子对我来说,不过是白道儿的徒弟。我和他们两个不过是萍水相逢,他们蛊毒发作,起了尸变,更是自己咎由自取。
可是鸷月好端端的,没欠他们凭什么要为他们去死啊。
他可是凌翊的亲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怎么能看着他为了两个兔崽子这样牺牲自己。我拉不住鸷月冰凉而又坚毅的手臂,彻底是哭的崩溃了。
我泣不成声,手指头颤抖着,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求求,不要……鸷月,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向你提那样的要求。”
鸷月可以没有身体,他依旧能以灵魂的姿态,睥睨世间苍生。
可鬼虫蛊不一样,凌翊曾经跟我说过,鬼虫蛊对灵体伤害远远要大过于人体。
此时此刻,都能感觉到我的心肝都在颤抖。
可是鸷月却冷冷的,如同一座妖异的雕像,他的另外一只手沉稳的搂住我冰凉又颤抖的身体,说道:“宝贝,我就是要让你记住我,永远记住我。明白吗?”
“鸷月,你……你是不是傻。我算哪根葱,我记着你,有什么好处。”我用力的咬住了他的胳膊。
他吃痛闷哼了一声,居然是狠狠的将我搂住了,“我喜欢你,你却跟了别人。宝贝,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他的手臂太过坚固,就跟钢筋打造的囚笼一般,我逃不出去。
拼命的挣扎,却挣扎不开,居然是一时情急拿脑袋去顶他的胸口。可他依旧是岿然不动,冰凉的手臂将我搂的更紧了,仿佛是要将我镶嵌到他的身体之内。
我挣扎的筋疲力尽,有些放弃了,才低低的说道:“你这是惩罚自己。”
“宝贝,你说的对,我在惩罚自己。”他吻了吻我的头顶,是那样的温柔如水,声音妩媚中带着缱绻动人的声线,“当年,是我害的你,沉船那一次,也是我的害的你。冥冥中有天数,让我还你。”
我的心,就好像有一把匕首扎进一样。
很疼,却没有办法反抗。
他搂着我的手臂,渐渐的就不那么有力了,我挣扎着把头抬起来。就见到他将手指头伸向了白道儿另外一个徒弟的眉心,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摁上去。
我体内有北斗玄鱼,能清楚的看见。
一条一条黑色的长条形的虫子,从鸷月的指尖整个钻进去。
鸷月无比痛苦之下,狠狠的咬着唇,额上布满了汗液。每进去指尖一只黑色的长虫,他搂着我的气力,便会流失一份。
那个画面,我都不忍看下去。
灼烫无比的灼伤了我的眼球,我安静的看着,泪根本止不住。
泪水模糊的视线中,那俩兔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