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事,只是太累了。”我回过神来,继续看着用红线紧紧的缠进白布中的尸妖。这时候看不到它狰狞的样子,却能看到它身体的轮廓。
黑色的黑气正在从白布上蒸腾,四周围依旧有生魂被它不断吸取过来。
这个尸妖现在就好像一个大磁铁一样,即便是掉了脑袋,也能吸引无辜的生魂靠近被它吸收。再这样下去,它就算没有了脑袋也能跳起来咬人。
刚才在电话里,宋晴爷爷明确的告诉我,只有肢解了这东西。
把它切成一块一块的,才不会继续害人。
我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就是分尸,我隔着一层白布,手指头捏紧了手术刀。从它已经被切开的颈椎骨开始下手。
刀片游走在骨骼当中,给人带来的一种感觉,那是极度恐怖的。
毕竟我分尸的不是一个动物,而是一个自己的同类,每割开片骨头,我的心里压力似乎就大一分。我清楚的掌握到它骨骼当中的形态,还有被我分尸过程中的进度,以及它肌肤和骨骼当中僵冷的触感。
才分解到肋骨处,我就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心理压力,手上的肌肉也累的抽搐起来。我的手腕震颤的没法控制,只能用另一只手抓住手腕,不停的做深呼吸。
手术刀从上了麻药,麻痹一样的手指头缝里掉出来。
我心里很清楚,刚才中尸毒虽然被我肚子里的宝宝解了,可是我身体依旧很虚弱。今天晚上怕是不能把这东西肢解了,可是到了明天,肯定又会生出事端来。
我正眯着眼睛思考,就见宋晴抓起手术刀说:“我来!”
“不行……小晴,你爷爷说只有我合适。”我看到宋晴要去肢解尸妖的身体,一下急了,居然在情急之下把该死的颤抖的手腕压在屁股下,不让它碍事。
左手直接把手术刀夺回来,我很清楚,肢解尸妖所需要的勇气,以及抵抗尸妖体内煞气的所要承受的压力。
一般的人命不够硬,承受不住尸妖身上的煞气。
只要靠近尸妖就会变得特别倒霉,之前顾凉的好朋友江离就是这样。明明好好的一个人,受到煞气的影响变得消极,突然想不开就跳楼了。
死去的灵魂还不肯去幽都,回来找顾凉的麻烦。
顾凉的气运应该也是受了尸妖的影响,变得倒霉,才会被江离的鬼魂缠上。这种煞气连接了因果,眼中影响了人的命格,而且上还是不可预估和防备的。
宋晴一旦接手了,我不知道她接下来会遇到怎样倒霉的事情。
我的右手被屁股坐着,虽然还在颤抖,却暂时不会影响到左手操作。我左手灵活度虽然比不上右手,可是在宋晴面前为了显示我能做到,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宋晴咬着唇,脸色苍白,“苏芒果,你即便命再硬,也架不住把整个尸妖都肢解了。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吧。”
她像是在苦苦哀求。
我却狠了心肠根本不同意,“小晴,你爷爷说我命格硬,根本不需要你来分担,我不会有事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可能是有人故意想用尸妖来削弱你的命格?”宋晴有些急了,她的眼泪从眼眶里缓缓的落下,嘴里咕哝了一声,“孩儿他爹呢?你都遇到这事了,他怎么也不出来保护你?”
听到宋晴的话,我手上的手术刀差点没拿稳。
我承认我的脑子真的不像宋晴那样缜密,能把事情想得那么深刻。我的确没想过,这次的阴谋也许是冲着我来的。
我的命格再硬,也会逐渐在肢解尸妖的过程中,被煞气所抵消。
不过现在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我事先知道,为了救宋晴我也会义无反顾的这么做。我集中了精力在自己大拇指食指间的手术刀上,小拇指托在尸妖肌肤上的时候,已经在默默感知它骨骼的分布。
我一边进行着,一边缓缓的说:“小晴……他……他为我受伤了不能来。而且,尸妖是不死系的鬼物,怕是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彻底解决它的存在。他……来的未必顶用。”
宋晴知道我不能分心,没说话,时不时用袖子帮我擦汗。等我把尸妖最后一根脚趾头的骨头都分解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手术刀换了有三把。
我们寝室住的姑娘,自己都有备着手术刀,所以用钝了还能换。
不过我觉得,还是杀猪刀好用,一刀劈下去,就能解决。手术刀则要在关节当中,找要害部位切割,整个过程容不得一点粗糙,必须精细到极点,非常伤神。
“好了?”宋晴问我。
我太累了,只觉得浑身跑在冰水里一样难受,也懒得说太多话,“没有。”
“我猜……最后是要把这些碎块也都处理了吧?用阳火焚烧吗?不过寝室里用明火,很容易被发现的。”宋晴也不怕脏,更不嫌恶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把那一大坨碎肉,用白布包好,像是古代人打包包袱一样。从四个角,分别系好。
我缓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回答宋晴的话,“你忘了当初欧云是怎么说的吗?这个东西送去火葬场都没烧掉,最后几个研究它的老师全死了。”
我说完,觉得很渴。
身体里面居然有一种极度想要喝血的感觉,那种饥渴的感觉,就如同我的灵魂深处住着一只野兽一样。
宋晴在这个时候发问:“那该怎么办?爷爷肯定告诉你最后处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