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骤然被人从外面掀起,一阵冷风顿时吹了进来。乐—文
宋婉儿被冷风吹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了云墨看过来的目光。
“世子殿下亲自来迎接世子妃了。”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宋婉儿的耳边响起,伺候的下人见到世子殿下上了马车,顿时起身出去。
云墨迈步上了马车。
车帘被放下,马车再次走了起来。
前方,武王爷听到下人的回报,“行了,走吧。”语气酸溜溜。
武王妃道:“儿子和媳妇感情好,咱们应该高兴。”
武王爷幽幽的叹息一声,表情很是复杂。
武王妃顿时觉得心塞。
家里的角色是不是有些反过来了,本应该吃醋儿子被别的女人(儿媳妇)抢走的武王妃,跟宋婉儿的婆媳关系很好,两个人聚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反倒是武王爷这个平日里也没有看到多么待见儿子的人,现在总是表现出一副吃醋的模样。
武王爷顿时觉得,自家王妃也不理解自己,人生真是寂寞啊!
马车在中途的时候停下来休息,一行人找了一个还算是雅致的地方吃饭。
回到幽州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幽州城外看起来依然很是热闹。
宋婉儿掀开车帘看了出去,到处都是人,进入幽州城之后,那种即将过年的氛围,越发的浓重。
武王府的大门口,大管家和二管家全都在门口等候。
云墨送了武王爷和武王妃进去,然后跟着武王爷一起离开。
幽州城中大大小小很多的事情都在等着武王爷去处理,云墨也是忙里偷闲,这才找出时间去亲自迎接他们回来。
幽州城中的大小官员,听说武王爷回来,全都在等着被召见。
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武王爷和云墨父子两个人一直忙到了很晚,才空闲下来。
武王爷站起身子,伸了伸腰,顿时觉得自己的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老了。”
“父王正值壮年。”云墨说道。
武王爷开口道:“少来这一套,你快点把这些事情都接过去处理。”目光中的嫌弃显而易见,养儿子为了什么,还不是为父分忧,臭小子已经成家了,现在还需要劳累他这个父王,真是不孝顺。
云*不孝顺*墨顶着父王看过来的目光,保持面瘫脸。
他才刚刚成亲啊!
“罢了。”武王爷叹息一声,走了。
云墨默默的跟在武王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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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魏王府。
书房的灯火亮了一夜,来往的人一直到天色微明,才安静了下来。
“呼!”魏王府的管家送走了最后一位大人,使劲眨了眨眼睛,伸手捏了自己一下,给自己提神。
“王爷。”大管家看着独自坐在书房的魏王殿下,开口请示。
魏王道:“好了,本王这里没事了,你们去休息吧。”
伺候的下人听到吩咐都走了。
大管家道:“奴才不累,天快要亮了,王爷熬了一整晚,快些去休息一下才好,奴才吩咐人给王爷准备早膳。”
魏王道:“不用了,时间差不多了,本王收拾一下,马上就要进宫了。”
京都中,关注魏王府的人很多,乾元帝三个成年的儿子,太子死了,秦王成了阶下囚,唯独还剩下一个魏王,而且魏王还曾经代替乾元帝曾经去祭奠过泰山,意义更加的不同。
魏王的软轿停在了皇宫门口,立刻有人围了过去。
内阁的几位大人对待魏王的态度也都有了稍许改变,对于这位目前皇位最有可能的继承人,他们的态度不能不变得和善起来。
大朝上,乾元帝高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众臣。
南方水患,北方雪灾,西北战事,全天下就没有一件让乾元帝感到开心的事情。
京都的御史们也都纷纷上凑,那位朝廷的官员违法乱纪,还有那位大人做法徇私舞弊,整个京都的情况也不比其他地方好上多少。
锦衣卫行凶伤人,还有东厂的人,到处都在抓人。
御史们滔滔不绝,大有一直说到早朝结束的架势。
朝臣中有人动了动,魏王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不要说话。
内阁的几位大臣都还沉得住气,看着那些上蹿下跳的人。
乾元帝脸色越来越阴沉,“砰!”的一声,下方顿时安静了下来。
“陛下,臣等忠心可鉴天地。”铮铮铁骨的老臣跪在地上明志。
东厂的大都督站在那里,面上带着冷冷的笑容,看着那位跪在地上的老臣,目光如同蝼蚁,还是冒犯到他的蝼蚁。
“带下去。”乾元帝吩咐道。
立刻有人进来,抓着这位老臣下去,接下来他会被带入东厂,等着他的结果,在场的众人心中清楚。
乾元帝重用宦官,东厂的权威一时间无人胆敢触犯,京都之中人人自危,不敢轻易开口谈论。
牢狱之中,震天的哭喊声,被密不透风的牢房阻隔,牢房中的鲜血味在寒冷的冬天依然蔓延出很远。
冤枉,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冤枉,进入了东厂的牢狱之后,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大都督要你们招供的口供是什么。
严刑之下,谁能不招。
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被带进来,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被拉出去,京都之中无数的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混账东西。”武王爷放下手中刚刚收到的密报,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目光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