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然闻言,点头应道:“是的。”
李江临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后来又没有说出口。
李臻若有些恍惚,他跟在李臻然脚边上,好几次险些撞到了李臻然腿上,他隐隐觉得李江临可能要去看一个人,但是又不敢抱太大期望,因为总是希望越大,就失望越大。
可是当李江临与李臻然在一个墓碑前面站定,他还是屏住了呼吸,才敢抬起头去看墓碑上的名字。
那是他的墓碑。
李臻若,去世时年仅二十三岁,本来如同天子骄子般成长,却死在了最美好的岁月。
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李臻若看起来年轻而英俊,嘴角微微含着些笑。他开始回忆自己拍这张照片时的心情,好像是大学毕业刚刚回来时为了办理证件而拍摄的一张证件照,那时候人生好像还充满着无数的希望。一转眼却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李江临站在墓碑前,长长叹息一声。
李臻若不禁抬起头去看他。
李江临摇了摇头,李臻若仔细看他神情,却看不出更多的情绪了,如果非要说的话,眼里大概有那么一些惋惜,还有一些难过。
即便不是亲生的,也是在他身边当做儿子养到那么大,肯定不会全无感情。
李臻若觉得他应该感谢李江临还愿意顾念这么一点旧情,来为他献上一束花。
李臻然则只是伸手将花放在墓碑前面,就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李江临到底是更介意李臻若的身份还是更怀念这个没有血缘的儿子,谁也说不清楚。
他今天肯让李臻然陪着他来,便是已经对李臻然交了几分心,大概在他心里,这个儿子与另外两个还是多少有些不同。
那么李江临又请不清楚李臻若真正的死因呢?
在李家,李臻然、李臻自,包括不是李家人的朱凯,都怀疑李臻若的死因不一般,聪明如李江临又怎会一点都不怀疑?
他究竟是根本不把李臻若的死放在心上,还是知道些什么却另有打算,李臻若发现自己完全猜不透,他想他还需要更多的线索,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又为了什么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一只猫爪子偷偷放在了墓盖上,这下面是他自己的骨灰,可他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离开的时候,李臻然扶着李江临走了几步,察觉到他的猫没有跟上来,便回过头去看。
这时李臻若还在盯着自己的墓碑发愣。
“团子,走了,”李臻然喊他一声,他才回过头来,小跑两步追上李臻然。
他们从公墓离开,就没有在外面逗留,直接开车回去李家,因为差不多回去就是中午,正好能赶上午饭。
回到家里,李臻若发现李臻泰和温纯过来了,他们是想要和李江临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李臻泰听到汽车声音出来接李江临,看到是李臻然一个人开车陪李江临出去的,瞬间脸色的变化掩都掩饰不住。
李臻若猜他一定很不高兴。
不过李臻泰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他很快便笑着把李江临扶回客厅里,告诉他他和温纯去问过婚庆,希望能征求一些李江临的意见。
如今这是李江临最关心的事情了。
中午刚刚吃完饭,李臻然接了一个电话,李臻若凑近了去听,像是华毅邦打来的,应该是公司有什么事。
果然,挂断电话,李臻然就告诉李臻若,他下午有事得出去一趟,不能陪李臻若去找骆飞了。
李臻若瞬间圆眼睛都耷拉下来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李臻然房间,李臻然本来说等他睡个懒觉他们就出门的。
李臻若无比失望,在李臻然伸手来摸他脑袋的时候,他嫌弃地偏开头,从床上慢吞吞拖着尾巴走下去,想要离开。
李臻然看他姿态,或许是有些不忍心了,说道:“你等一下,我给骆飞打个电话。”
李臻若于是连忙又停住脚步,抱了些希望能有转圜的余地。
这一通电话却打了挺长时间,李臻若听李臻然似乎有些不情愿,一直在问骆飞:“合适吗?不会有什么吧?”
骆飞也像是一直在给他保证。
后来挂电话之后,李臻然对他说:“我问过骆飞了,他给了我凤医生的联络方式,叫我送你去凤医生那里。”
李臻若睁大眼睛。
李臻然看了一眼时间,对他说:“我下午事情结束就会去接你。”
李臻若乖乖点头。
李臻然勾了勾手指,“过来。”
李臻若立即便跑了过去。
李臻然揪住他的脸,“要是今天下午我过去见不到你,后果你自己承担。”
他揪得很使劲,李臻若抬起爪子去推他的手没能推开,只好不断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不一会儿,李臻然便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出去,在去公司之前,他先绕路带李臻若去找凤俊元。
凤俊元所在的医院是一所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地址在市中心。医院名气很大,平时病人也非常多,司机开车还没到医院附近,便被交警拦了下来不让继续过去。
李臻然便拎着李臻若下车,打算直接走过去。
李臻若有时候还宁愿李臻然给他栓根绳子当成狗牵着呢,老是拎他项圈,稍微走得远了就难受得要死。他开始用力挣扎,李臻然便把他给抱在了怀里。
走到医院大门口,李臻然给凤俊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