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忧爱妾将逃,着急扒下神女羽衣,一个心急主母强势,着急赶紧生出孩子打脸。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早,大夫就被请进了门,给床上的鱼客把了脉,摇了摇头。
“大夫,我相公他,怎么了?”霍水仙问道。床上的鱼客昏迷不醒,脸色蜡白如纸。
“太拼了啊,太拼了!”大夫捋着胡子叹息,看了看坐在墙角低头不语的貌美姨娘,又道:“鱼举人这以后……可能是没法再生育了,唉,何苦急于一时,又跑不了。“大夫遗憾地开了个养生的方子,表示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这后嗣之事,他无能为力,告辞!
鱼家老太太揪着竹青的脑袋,边哭边打,这老鱼家是要被这妖女给断后了啊!这个扫把星,以为是个好的,能治住嚣张跋扈的和氏,没想到招进来一个祸害啊!老太太哭得伤心欲绝,几乎晕了过去。鱼家老太爷不好上前,瘫坐在藤椅中起不了身,老泪纵横。要害来害我就好,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儿子!
竹青无力还击,被打得被动。她脑子里只有昨晚,最快乐最不设防的时候,在她理智奔溃的一瞬间,她的羽衣被鱼客解了下来,吃了。
羽衣没了,吴王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十五年后***
“姨娘,今天大哥大婚,我想去前面看看。”说话的孩子看着十四五岁,明明是个男孩子,皮肤却白的吓人。他是汉生,是鱼客致命的一夜疯狂后的产物,因此在这个家里爹不亲,娘不爱。他整日被竹青关在屋中,几乎没见过人,哪怕跟自己的亲娘说话,也是怯生生的。
竹青拍了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什么鬼样子,都是我的孩子,他能够少年中举,你怎么就跟个白日里的老鼠似的?”她厌恶夺了她自由的鱼客,但是又必须依附鱼客而活,她不敢对鱼客有半丝怨言,于是把这份情感转移到了汉生的身上。
汉生受了这一记,立刻哭了出来,嘴里不敢还口,心中却悲哀自己为什么不是主母的孩子。自己如果是和氏的孩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懦弱、害怕,自己一定能够继承父亲的敦厚、不近女色,一定能继承母亲的雍容、大气。他对汉产又羡慕又敬畏,今日汉产成亲,娶的是青梅竹马的女孩儿,想必以后定是夫妻和睦,一派融洽。他酸涩地眨着眼睛,那以后,大哥还会偷偷给我好吃的,偷偷安慰我吗?他想去看看,看看快乐的大哥。
“你是不是想偷偷去看?不准去!他是什么人?他那是主母的嫡子,忘了亲娘了!你呢?你就是个没用的庶子,我看你还是把字练练好,或许得了你父亲的欢心,我们今晚也能加一个菜。我以前做汉水神女的时候,那桌上都是十几二十个大菜,偏偏被你父亲给骗了回来,关在这后院之中!娘能够忍到今天都是为了你,你要是有点儿出息,就把这家里的人都杀了,还咱娘儿俩一个自由!”竹青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真是人老话多。因为物种不同的原因,她老得很快,也越来越啰嗦。
如果要杀,我第一个杀了你。汉生快意地想着,脸上却愈加恭敬。他最终还是溜了出去,前厅里正在拜堂,坐在上首的父亲大人一脸冷漠,仍旧像一具行尸走肉,而他名义上的母亲,却笑得温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