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萧绝天有些不悦,这种事大庭广众说出来,他不舒服。
雷霖一声不吭,拳头不自觉捏紧了。自从三年多前,师父把他这个不成器的未婚妻再次接回来后,一切都慢慢发生了变化,师父变得不再像以前的师父,不再公正。他偏心白幻柔,除了塞给她大量丹药、药材,甚至连每次闭关都带着她。
不止宗门内众弟子不满,他也是。
但是他能说什么呢?师恩大于天,他难道能站出来骂他们肮脏无耻不要脸吗?
“肮脏无耻,不要脸!”这声音掷地有声,雷霖惊愕地抬头,一个男人从六臂恶鬼像后站出来。
大厅内的真元宗弟子都吓了一跳,他们这么多人,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也藏身在此,若是这人搞偷袭,众人岂不是神不知鬼不久就中了招?
白幻柔也吓了一跳,喊道:“李铁牛,怎么是你?”
“不是我又是谁呢?”霍水仙双目圆瞪,显然已是气极了,“除了未婚夫,你还有我这个同床共枕丈夫,你忘了吗?魏!小!花!”
白幻柔后退几步,又跌回师父的怀里,战战兢兢道:“不、不是的,我不认识你,你瞎说!师、师父,救我。”说罢反身抱住萧绝天,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
“你究竟是谁?”萧绝天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人生得一副好皮相,难道柔柔被他骗过?因着茯苓给霍水仙遮掩修为的法宝,萧绝天看不透她的修为,没有出手。
“先别问我是谁,我只问你是谁?”霍水仙双手抱胸,看着萧绝天。
萧绝天脸色一滞,有些恼羞成怒道:“真元宗宗主,怎么,你连我都不认识吗?”
霍水仙又嗤笑一声,转而问白幻柔道:“幻柔啊,我都不知道从哪里跟你说起啊。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呢?”
白幻柔咬了一下嘴唇,道:“筑基一级。”
“你是冰灵根。”霍水仙肯定地说,能一眼看破别人灵根的,那只有元婴以上的修士才行,大厅里的众人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这样的单灵根,又是从小培养,怎么才这么一点修为呢?”
“……以前不是的。”白幻柔辩解道,众弟子点点头,是嘛,明明记得她资质最差了,怎么可能。
“是呀,是你师父给你开发的。”霍水仙这句话让白幻柔一下子耳朵都红了,“可是,你原本就是冰系单灵根。我去过一趟天虚宫,帮你问过几个尚存的长老,他们可都还记得,当年你刚出生不久,被检查出冰灵根,你爹娘是何等的心焦。最后还是众人合力,帮你改了灵根。你要是回去,都这么大人了,这种秘密想必也不会再瞒你了。唉,是我忘了,你乐不思蜀,可能连回去的路都忘记了吧?”
霍水仙的话让白幻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等她接话,霍水仙又道,“冰灵根意味着什么,在座估计无人不知,这样极品的炉鼎,简直就是人形的聚灵盆,谁要是与你双修,那灵气可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直接从你身体里吸收就可以了。幻柔,你师父这两年没少和你双修吧?”
白幻柔气得双颊彤红,怒斥道:“你瞎说什么?李铁牛,就算你也是修士了,我也不会再嫁给你,你这个泥腿子,我一看就恶心得很!你别以为你和我成亲过,就真成了我丈夫了,你休想!我就算做人炉鼎又怎么样?我爱他,我高兴,我乐意!”
大厅内一片哗然,羡慕、嫉妒、恨一应俱全。
“是吗?”霍水仙露齿一笑,又道,“你生来就是冰灵根,这个秘密,不仅天虚宫的长老知道,你师父也知道。不然为什么魔教中的扛把子焚音派要不远千里去小小天虚宫灭门?天虚宫算什么,他们这样兴师动众,把全宫上下杀得血流成河,偏偏又放过几条漏网之鱼?”有了这样的猜测,一切才讲得通了。
“真元宗远在大洲西部,路途何止千里,竟然能收到消息赶来救你一命?况且,真元宗一向高高在上,竟然大发善心要替名不见经传的天虚宫培养弟子?甚至将最得意的弟子,极有可能是未来宗主的雷霖许作你的未婚夫?你就没拿镜子照照?
“你再没回过天虚宫,怎么天虚宫的长辈们也不曾给你一封信,一点故乡之物,也不来看看你?我可是听说,别的人都有的。
“知道你身份内情的人,恐怕已经猜到,天虚宫灭门惨案,正是因为你!焚音派恐怕秘密得到了消息,想要抢你这个炉鼎,才杀了你们全宫上下一千七百八十口人!”
“不是的!不是的!”白幻柔捂着耳朵大喊,“你说谎!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去过什么焚音派!没见过魔教人!”
“你见过。”霍水仙指着萧绝天,“就是他!”
萧绝天怒极反笑,道:“疯子。”
“焚音派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想把你推给他。幻柔,你想想,这么多年来,除了你师父,你哪里可以去?你父母已逝,天虚宫不要你,同门弟子嫉妒你排斥你,你未婚夫嫌弃你,你除了萧绝天,哪里可以去?”
“我记得,在桃源镇的时候,左邻右舍的大姑娘媳妇都很爱跟你玩,住咱们家隔壁的秀才,你失踪以后,以为你被我杀死了,一心要帮你报仇。可是你回到宗门,一切又变了……别这样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太蠢了。‘捧杀’你明白吗?你的好师父,怕你跟别人太亲,从为你和雷霖定下婚约起,就开始了计划孤立你。没错,他是需要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