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道王氏扣着不给邢薇,只说邢薇小气寡恩,又把她刚嫁进荣国府时候得的名声都重新翻炒起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又是京城贵妇云集的大会场,那就是八卦传播的集散地,还不等这些人散场回家,邢薇的名声就臭大街了。
景氏原也因为婆婆的病没有参加这次的聚会,不仅她,因为给婆婆伺疾,家里其他的女眷们也都没有去,可他们的银票和物质并没敢少,早早的就送了过去。
身为文官泰斗,这样的风头张家可出不起,何况张家如今也不缺银子了,虽说那股份银子老爷子大半留在了手里办大事,可多少还是匀了她一些做家用开销,尤其是张家占有玻璃坊的股份,去玻璃坊拿货都是出厂价,那可是跟买棵大白菜一般的,拿去送人却是金贵又受欢迎,——张家光这一项开支就节省了大笔银子。
贾赦原是不肯要这些成本价的,早先不知道,生产出来成品他才明白,原来制造玻璃的成本竟然如此之低,国人的银子都让西洋人赚了去,还傻乎乎的以此荣。
可张家坚持,说这玻璃作坊到底不是一家的产业,拿的出厂价已经够占便宜的了,再连成本价都不给,实在是不好让贾赦跟别的股东们交代,贾赦听的也是,虽说不值几个钱,可这是态度问题。
收了钱不说,还以此为例,不仅他自己带头遵守,以后即便是圣上派人来拿货,按册记录不说,至少也要拿个出厂价来才让发货——,此举就此流传下人,以后都为例,不仅免了玻璃作坊的下人们为难,倒是免了一些人楷圣上的油,他们倒是不怕出了几个钱,只是贾赦那册子,谁知道那天会不会流到圣上手里,万一追究起来,这东西都送给了谁,你又有几个胆子冒着圣上的名义去拿东西?
景氏一得到风声立即登门,询问邢薇为何未去,得知前因后果,景氏很是气愤,如此因为争一时之气而罔顾家族名声与不顾的人真是少见,景氏提醒邢薇不要轻视此时,必须立即弥补善后,才气愤而去,。
若是此前,邢薇或许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何,反正贾家自己都臭大街了,他们不在意扣人家送来的帖子,被骂的人不仅是她邢薇,还有贾家挡在前面。
只如今为了刑家邢薇也不能坐视不理,她不仅仅是贾家的儿媳,还是邢家的女儿,邢薇就不明白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连她都明白,为何王氏这个依靠家族生存的本土人士会不知道?
等景氏离去,邢薇一边派人去欧家送善款赔罪,一边招呼下人去正房找王氏理论,当然,她并没有忘记派人去通知贾赦,毕竟此事闹到如此地步,并不仅仅是后宅家务事了,这早就上升到了家族荣誉上面,她怎么能够不告诉自己的丈夫,荣国府的当家人?
邢薇刚入出了穿堂门,贾母就得到了消息,更别提王氏这个当家人了,她得慈眉善目的在荣禧堂旁边的一个院子里听人汇报完,松开捻着的佛珠,挥了挥手道:“去把大房的月例银子捧了来,刚好可以让大夫人捎了回去。”
低头看了看佛珠,王氏不由得冷笑起来,王氏你巴结上了张家又如何,老太太寿辰上的赏赐,老太太和二房人人有份,单单就没有大房的份,圣上已经摆明了立场,二房当荣国府的家名正言顺,这月钱我想什么时候给你就什么时候给你,你又能如何?
冷眼看着一身艳俗的邢薇进得院子,王氏并不起身,只淡淡的道:“还不给大夫人看座!”
“不必了,”邢薇冷笑道:“我还以为弟妹吃斋念佛了人也有些个长进,却不知道弟妹狗改不了吃屎,不,这么说你连狗都侮辱了,你简直就是连畜生都不如,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之前,也得想想你的子女可是贾家人,他们长大要不要娶妻嫁人,你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混账行为,害的到底是谁?”
“大夫人说什么?”王氏自然是不肯认的,“不就是最近一个劲的下雨,庄子上的收成都淹没了,账房上银子不凑,大房的月例银子送的晚了些吗,至于大夫人有的没的说一大堆。”
“你以为你不承认就可以当没有这件事发生了吗?愚蠢之极的东西,来人,”邢薇一眼声,“把那门房的人都给我拘了来,不管谁是不是当班,只要是在门房当差的,一个不漏的全都捆了送到这里来,另外,把二门往里传话的婆子也捆了,都给我看好了,少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大房的人应了一声,呼啦啦的都去了,片刻间,荣国府里又鸡飞狗跳起来。
荣国府除开大房的下人们如今是胆战心惊,生怕贾母和王氏再次大开杀戒,可不妨贾母和王氏刚安生了几个月,邢薇又闹了起来。不过想到邢薇和贾赦对大房下人的保护,一干人除了当事人,俱都没有抵抗,乖乖的束手就绑的被串了一串给带了来。
邢薇动作大,贾母不大一会儿也撑着拐杖赶了过来:“刑氏,你做什么?无缘无故的又闹腾什么?”
邢薇起身给老太太见了礼,笑道:“正等着老太太过来,您先坐好歇会儿,等人绑齐了一起说话。”
贾母气的直哆嗦,顿了顿拐杖却无话可说,她不是王氏,心里又不踏实,对上贾赦和邢薇总觉得心慌气短难以安宁,所以听到贾赦又不回家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顺便免了这邢氏的请安问候。
狠狠瞪了王氏一眼,这个蠢货,定是又做了什么事情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