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理她,不过就是一年破费几两银子的事,等今年陈铭考中了,咱们资助他几两银子买个宅子,搬出去就好了。”贾玖只是一个小姑子,又不是婆婆史氏,不占名不占份的,不过是将来出资买个小院子给他们母子,破费几千、万把银子的事,犯不着跟她置气。
这幸亏陈铭还有个出息,能读书考举,要是跟贾珠这样的,才让他们头疼。“你想着回头去学里交待一声,让他们对陈铭的学业用心些。”陈铭考的好了,有了功名,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安排他们出去住,省的闹自己。
贾珠才死了娘,还不能成亲,要不然,还真想赶紧给他娶了王熙凤,送他一个院子分开过或者干脆送回金陵老家的省心。
“我回头就去族学交待,”贾赦只能摇头叹气,是他妹妹,孩子小,为了名声,还真不能赶她出去,好在她有个成器的儿子,看上去跟她还不一样,将来也算是可以丢开手了。
邢薇想起昨天听余氏说起的一个要紧的事,“皇上真要对琼州发兵?”这琼州是南方依附大安国的一个岛国,这十几年来有些不服管教了,贡品送来的不及时不说,还在海上劫持商船,杀害商人渔民,影响大安国民生商贸。
“是,已经定下来了,我正要跟你说,这以后三个月,我恐怕是不能经常回家了,”贾赦在工部,军工器械,军衣军帽,军马车炮都有牵扯,忙的回不来家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急,三个月后就发兵?”邢薇吃了一惊,这才决定打仗,连出兵时间都敲定了?
“想赶在冬天之前打完,其实头几年就有这个意思,只朝里不同意,圣上去年废了太子,今年在提这个,没人敢反对,这才决定发兵。”去年借贾赦那一场东风,朝里没少换新鲜血液,老牌勋贵和世家都遭殃受罚,有限留下的如今都缩了脖子,轻易不敢唱反调,如今圣上在朝真是唱独角戏一言堂,想做什么,只要提出来,没人敢反对。
打仗打的是银子,如今国富民安,粮草充足,有的是钱,君主才想着开疆拓土,历史留名,只这仗一打起来,要伤亡多少百姓。邢薇不主张无故动刀兵,可若是琼州真有那么嚣张,无故伤害百姓性命,这以暴易暴也是必然决定。
“将军定下来了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茜香国,琼州也不知道是不是原著上影射的那个打仗的国家,如果是,那当初被俘虏了的主将南安王早就被去年的风波扫及,降王为侯,比如今贾赦的爵位还低一等,他领兵打仗的可能极低。
“是平郡王,”贾赦小声告诉邢薇,“只是还没有公布,你别说出去。”圣上去年一鼓作气,把所有的兵权都收了回去,这次打仗,打的不仅是琼州,还有看那些部队可有异心,服不服管教。
皇子亲自带队,这是去攒功,还是去送死?还是有必胜的信心?“你不会去吧?”邢薇关心的还是自己家人,千万别跟着去受罪,刀枪无眼,谁知道会不会伤着人。
“不会,我又不会打仗,马也只是刚骑稳,手里又没有军权,不会遭人嫉恨。”贾赦很是庆幸,大将军虽然没有公布,可先锋,带队的将领已经定名,几乎都是曾经手握军权的勋贵家未来的d梁柱,他们平时养尊处优,疏于训练,这次出征打仗,上阵厮杀,以贾赦的来看,凶多吉少,可大概是因为兵权丢了,去年又攒了一口窝囊气发不出来,他们却憋着一股劲,个个摩拳擦掌的要去挣功劳,一个个还看不出来自己的前途。
去年圣上先是找到借口把人家女眷关了,这就可以抄家查贡品,谁家没有点子窝囊事,一查一个准,于是男人们也相继进去,为了保命,最后这些人家只好拿兵符来交换——其实在贾赦看来,他们也不吃亏,这原本就是圣上的东西,如今好歹也把前面做的恶事都抹平。
圣上挑起去年那场风波,主要针对的还是他们,老实还了兵符的,倒也没有严惩,相对掉头的王子腾,他们还是没有长多少记性。
贾赦旁观者清,邢薇也满是担忧,“你不去就好,我看咱们也提前让铺子里收缩生意吧。”仗一打起来,难免的就会有灾民,难民,琼州相对来说离溪县那边近,五县相对富庶,到时候灾民恐怕会闻风而至,铺子里的生意恐怕会受到影响。且他们铺子里主要走的就是海货,这几年因为琼州匪患猖狂,也损失了不少生意。这个不是一家的生意,邢薇自然还要跟股东们商议,如今也是跟贾赦打个招呼,有机会先和当家的男人们提提。
贾赦点头扶额:“早知道,就不把贾珍留在那里了,”要是早知道打仗,贾赦就不会把贾珍留在溪县接任他的县令了,可如今木已成舟,他后悔也晚了。
“还是先给他去个信,让他有个准备的好,”贾珍也已经历练出来了,再说还有那么多的幕僚出主意,应该问题不大,主要只是应付灾民,头几年也有经验,其实往坏处想,只要不会让上战场,谁家人都安心不少。
“已经送过去了,至少也要把女眷孩子们先接回来再说。”贾赦早有了安排,第一时间知道这消息,他就让人送信给贾珍了,这个侄儿虽然是隔房的,可跟他的时间比自己儿子都长,感情自然也是极深,也不愿意看到他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然也不会这么忧心。
邢薇脸也拉了下来,这日子怎么过的,不出点这事就是那事,家里总算是太平了,国家又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