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衡文,日子过的相当不错,转眼间宝宝也从幼儿园毕业了,再开学就该上一年级了。
当初软软的小团子身高拉长了,婴儿肥的小脸儿却还是圆圆的,衡文时常捏捏宝宝的小脸儿,感叹自己把宝宝养的真是水嫩,好捏极了。
衡文接到电话的时候,愣了一下,是衡振华给他打的,说实话,自从分家之后,除了逢年过节回去一趟,买点儿东西做做样子,衡文已经很久没和衡振华联系过了,想了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无果,衡文还是接通了电话。
衡振华的声音苍老无力,“你弟弟出事儿了。”
衡文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涌起一股沧桑,“他出什么事儿了?”
衡振华说道:“电话里说不清,你回来一趟吧。”
衡文答应了,挂了电话,他想了想,衡武出事的具体时间他已经不记得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人生已经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谢震看他挂了电话就一直发呆,过来抱住他,“怎么了?”
衡文把手机放下,叹口气,“那边出事儿了,我得回去一趟。”说着,回卧室换出门的衣服。
谢震跟着进来,也换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才出差进家门,去休息会儿,我自己能解决。”衡文不同意。
谢震当没听见,继续换衣服,等他出门的时候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虽然有些心疼谢震太累,但他跟着自己一起回去解决这些烂事儿,衡文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两人开车去了衡家,衡家一片愁云惨雾,衡振华头发花白的坐在沙发上,周秀清两眼红肿萎靡的坐在旁边,看到衡文过来,都没有精气神儿算计了。
衡文虽然有前世的记忆,知道衡武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表面上他现在还是不知道的,见两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主动去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周秀清听见衡文的问话,想起被拘留在公安局的儿子,本来已经干涸的眼泪,又刷刷的流了下来,泣不成声,更别说回答衡文的问话了。
还是衡振华开口,“他在外面和人发生冲突,把人给捅了,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弟弟被抓进公安局了。”
你弟弟,衡文听到这个词,有些讽刺的笑了笑,从小到大,这个词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呢,真是稀奇。
周秀清在一旁看到衡文的笑,立刻怒气攻心,她觉得衡文就是故意的,看到衡武出事儿竟然还幸灾乐祸,没良心的东西!但现在,她不能骂,她现在还指着衡文拿钱出来救衡武,因为上次的衡振华生病和衡武打伤人,他们积攒多年的家底全都掏光了,她娘家本身就是农村人,没钱,又多年不来往,衡振华跟衡家人关系也不好,借不到多少钱,她听人说衡文开了个小饭馆,亲自偷偷去看过,知道生意特别好,所以衡文现在是救衡武的唯一指望了。
衡文找了两个凳子,自己和谢震坐下,他们如果不自己坐,估计是不会有人想起来让他们坐的,坐下后,歉意的朝着谢震笑了笑,谢震摸摸他的手,衡文这才说道:“那要怎么办?给他找个律师?”
周秀清这会儿终于调节好了情绪,沙哑着嗓音说道:“小文,你有钱,给你弟弟找个好点儿的律师,打点打点让你弟弟好过一点儿……”说着,周秀清又哭的哽咽起来。
衡文看了周秀清一眼,没有说话,又瞄了瞄衡振华,见他看着自己,分明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开口道:“我没钱……”后面的话衡文还来不及说,就被周秀清急迫的打断了。
“你怎么没钱?你不是自己开了个小饭馆吗?”周秀清急了,她就知道这个小畜生不肯救小武。
衡文轻瞄了她一眼,女人因为日子过的不顺遂,当初那个颇有姿色的半老徐娘老成了正常年龄,脸上有皱纹,头发发灰,一根根白发十分的明显,“就当初分家分给我的那点儿衣服,我哪来的钱开饭馆?”
周秀清:“你别不承认,我亲眼看到过,那些人叫你老板。”
衡振华也沉着一张老脸,“衡文,现在是你弟弟出事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就为这点钱,眼睁睁的看着他坐牢吗?”
谢震听见衡振华和周秀清两人连起来压制衡文,就想让他出钱把他们小儿子救出来,却丝毫没有理会过衡文的感受,攥了攥他心尖上人的手,就想说话,却被衡文抢先了:“我说过,我没钱,这跟有没有良心没什么关系,那小饭馆不是我的,我不过是帮人打理罢了,上次给爸做手术的钱才还完没多久,我上哪儿找钱去?”
尽管衡文这么说,但周秀清是不会信的,她看衡文带了朋友过来,料想衡文必不愿在朋友面前丢面子,狠了狠心,站起来走两步噗通跪在了衡文面前,声嘶力竭的哭喊:“小文,阿姨求求你,看在小武跟你同父的份上,救救他吧!家里只有你能拿出钱来了!”
说着,有泪眼朦胧,一副为了孩子什么都豁的出去的样子,去求谢震,“这位先生,求求你,求求你劝劝衡文,让他救救他弟弟吧,虽然他们不是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但到底是兄弟啊!”
衡文除了一开始有些失措,很快冷静下来,他拉着谢震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周秀清,然后又去看了一眼低着头的衡振华,见他完全没有阻止周秀清的意思,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
谢震看着地上的周秀清,慢慢的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