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给夫人请安。”来人正是张姨娘,她穿了一身深紫五彩刺绣镶边长裙,衬得她本就妩媚的五官更是艳光四射,摆着细腰,款款给夫人行了礼,又转过身去,对着洛昀福身,“给四少爷请安。”
洛昀见张姨娘媚眼如丝,腰肢柔若无骨,便想到前些日子两人的亲热,便有些晃神,但也仅仅只是一刻,神色又立即恢复如常。只是这一刹那的神色也落在了侯夫人眼里,她心底一冷,“昀儿,这里全是女人,你一个爷们儿在这里不合适,下去吧。”
洛昀抬眼看了侯夫人神色冰凉,且张姨娘来了,自己还是避开得好,省的母亲又要好好教训自己一顿,“那儿子去书房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匆匆地走了。
“张姨娘大病初愈,怎么就出来了?”侯夫人如今见了张姨娘,眼里的厌恶是连掩饰也不愿掩饰了。
“夫人可真爱说笑。”张姨娘似是听了笑话一般,掩嘴笑了起来,“妾身何曾得过病?且日日待在屋子里,即便是没病也憋出病来了!”
“这里没你的事。”侯夫人此时思绪混乱,喝了一杯热茶,却觉得心里更是烦闷,“你且出去!”
被侯夫人这样驱赶,按理说张姨娘怕是会臊红了脸,但她却依旧巧笑嫣然,摇着团扇说道:“那妾身便告退了。”说完便摇曳生姿地往外走去,只是路过芸生时,停了下来。
“你又怎么了?”侯夫人见她打量着落在地上的发簪,眉心便跳了起来。
“这……”张姨娘叫人将那簪子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细细把玩,“妾身觉得这簪子可真是眼熟。”说罢便问芸生,“这是你的?”
芸生点头,“是夫人赏给奴婢的。”
“夫人赏了你这样好看的簪子,你竟然也不戴,就戴了一支如此素净的银簪,果然年轻就是资本啊。”张姨娘又捂嘴笑了,“不过既然夫人赏的簪子,你怎能随意借给别人呢?”
别人……芸生猛然抬头,望着张姨娘,心里浮现出一个人!
“妾身曾见过府里一个丫鬟戴着这簪子,本是没什么印象的,但看那丫鬟浑身穿着又不像能戴这样精美的簪子的人,于是便多留意了两眼。”张姨娘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喃喃说道,“那丫鬟好像叫,叫紫苑来着?”
吉烟听了,心里顿时明了,“夫人,奴婢是知道,芸生的首饰常常是紫苑借来戴的。”
“是吗?”侯夫人问芸生,“你这只簪子确实借给了紫苑?”
芸生自那次得了许多赏赐,但并未常常戴过,所以也很少整理,而紫苑又常常不问自取,所以到底是不是她拿走了,芸生也不确定,但如今的情况,看来紫苑确实脱不了关系了,否则芸生实在解释不了这簪子为何会出现在洛昀的院子里,“夫人将紫苑带来问问便知道了。”
侯夫人打量了芸生好一会儿,似乎接受不了这峰回路转,但还是吩咐到,“去把紫苑带来。”
张姨娘此时也不打算走了,站到一边似笑非似笑地看着侯夫人。
不一会儿,紫苑便被带到了,她见了屋子里的场面,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给、给夫人请安。”
侯夫人也不愿多废话,直接问道:“那簪子可是你的?”
紫苑瞧那簪子,正是自己从芸生那儿拿来戴得,但如今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也知道定不是好事,便一口否认,“奴婢何曾有过这样的簪子呢?那是芸生的。”
“我自然知道那是芸生的。”侯夫人此时耐心已经快消磨殆尽,沉声问道,“你带过这只簪子去哪儿?”
“奴婢……”紫苑心中一颤,强烈的预感告诉她绝不能与这东西有牵扯,“既不是奴婢的东西,奴婢自然没有带过。”
“是吗?”芸生听到她说这话,便冷笑一声,拉起了她的手腕,将一直翡翠镯子露了出来,“这镯子是你的吗?”
“这……我……”紫苑使劲儿挣脱了芸生的手,脸涨得通红,“这是分明是你送我的,怎么就不算是我的了?”
“那是因为你擅自拿了我许多东西,我不愿与你计较才说了送你。”芸生此时越想越觉得她为紫苑背了黑锅,便对侯夫人说道:“求夫人彻查!”
“哎哟!”张姨娘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可真是个不要脸的丫头!”
“我问你。”侯夫人瞪了张姨娘一眼,这才看向紫苑,“你昨晚在哪里?”
“奴婢……”紫苑一下慌了神,眼珠转了一圈,说道:“奴婢昨夜就在屋子里歇着,哪儿都没去过。”
“说谎!”听到这里,芸生认定了自己当了紫苑的冤大头,“昨夜我收拾了东西走,后来发现有遗漏,便又回去了一趟,那是你分明不在。”
“我……”紫苑瞪圆了眼睛,看着芸生,脸上依旧涨得通红,“我只是出去倒水了!”
“呵呵。”芸生今日已经第二次冷笑了,她抬起了头,看着侯夫人,“昨夜奴婢发现有东西遗漏,便回去了一趟,又担心还有什么东西没收走,省的又来第三趟麻烦,于是里里外外翻腾了一阵,足足在屋子里待了半个时辰,不知紫苑是上哪里倒水需要半个时辰。”
侯夫人还未发话,张姨娘便又笑了起来,“怕是摸去四少爷院子里倒水了吧!”她本想在侯府院子里走走,不想却碰见了神色匆忙的燕脂与吉烟,便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打听打听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儿丫鬟便把来龙去脉都打听到了,张姨娘一听,便有些担心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