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珊想说,我还吓一跳,醒过来又换了地方,还以为又穿越了呢。
王家的朝饭准备的格外充分,品种多,味道也好,程心珊吃了两个水晶包,一碗百合粥,夹了好几筷子小小的如麻将一般大的奶馒头,另外王家厨子调的酱菜也格外好吃,香香甜甜的萝卜丁,红红绿绿的红椒腌白菜,实在令人胃口大口,恨不得将一整碟子都吃进肚子。当然,她只敢想想,要是被她老爹知道了,可是要麻烦的。
或许是程心珊盯着腌菜馒头的赤诚被王十少瞧个正着,他拿起整碟子咸菜和奶馒头倒在程心珊碗里,大方地说道:“别怕,喜欢就多吃,这个吃了不长胖。阿黄那么胖都不怕,你想吃便吃,不过再胖些而已。”
这是句含义深刻的话,程心珊好想反问一句,“少年,我到底是有多胖,连咸菜馒头都不敢吃?”
可是别人不管程心珊的吐槽,只是觉得好笑,大人笑的克制,可是小孩子不顾忌,笑声都快掀开屋顶。
好想掀桌啊,程心珊鼓着嘴,心里急怒,又丢脸又难过,滋味可不好受。柳氏看程心珊脸色不好,连忙过去将程心珊搂在怀里,被这么多人笑,小孩子脸皮薄,可别哭了。
柳氏一动作,别的大人也不只顾着笑了,纷纷安慰程心珊,王家的长辈都训斥王十少,王十少他爹更是想抽他儿子两耳刮子。
用过饭后,程长清又跟着王昌明一起去了书房,他有要事要商量。
王昌明喝了一口茶,叹息地说道:“都说人走茶凉,老夫不过卸任半年,如今说话一点用都没有了。这次是帮不上你了,你复职的事还是要另走关系。不过,圣上也知你贤明,便是不升任,重新做布政使倒是不难的。”
程长清脸上有片刻的挣扎,贤明的多得是,圣上哪里一一记得,他年纪不算小,若是到偏远的地方去做布政使,两三任之后,便该要退了,程家在他这一代也只能在小小的江城称作望族了。公主府对他态度大不如前,今次去信一个月都未回,另外今上对这个长春公主也并不优待,公主府能力有限,这次的事这怕指望不上了,而程家在京中实在没什么关系,因此复职的事只怕还落到王昌明头上。程长清再次理清了情形,恭敬地说道:“王老对我恩重如山,子瑞谨记在心。这次带着家中女儿们过来,倒是因为一事不解,还请王老参详。”
王昌明看程长清面色慎重,立刻将屋中伺候的谴开,程长清便一五一十将家中三个女儿得到慧园大师批命的事说了。
王昌明惊讶的手中杯子掉下地都未察觉,这反应比程长清想的更激烈。过了半盏茶时间,王昌明才找回自己声音,郑重说道:“你们程家怕是有大造化了,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确实还为子孙留着一手,如今这一手给你,子瑞莫要辜负老夫。”
这一手可是大大的一手,如今内阁首辅王昌达是王昌明的宗族,王昌达幼年丧父,深受宗族欺负,长大后脱离汝南的王氏宗族,自己在京中另建了王氏一支,在汝南的王家就只王昌明母亲接济过他,所以他曾放言王昌明一支可求他一次,而王昌明这些年一直未用过这关系。便是知道这些,程长清才存了下注的心,清了声音说道:“我们两家如今来往亲密,家中孩子又多不错,正适合结作儿女亲家。”
王昌明是知道慧园大师的,只因他父亲就见过。二十年前,慧园大师给如今内阁首辅王昌达批命时,他父亲便在场,亲耳听到大师一一言中王昌达从前诸事,又预测今后前程,简直便是活神仙。程家一家三个女儿俱都得了批命,其中的荣华怕是想都想不到的。
王昌明压着声音说道:“若将这批命的事说出去,便是立刻入阁拜相都成,或者直接去京中找王阁老,也是心愿可达,你既只跟老夫诉说,便是秉着爱女之心,老夫贪心,想要家中子孙娶你三个中的一个,别的再有合适的,另外婚配。你放心,我既要娶程家女,便是跟程家绑在一起,这批命的事谁都不多说。”
程长清心中暗自佩服,不愧是在官场中行走了一辈子的人,人老成精了,将他想的都说了,程长清长揖作拜,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