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每当想刻木偶人的那天都会去张家刷下存在感,张家人本来不怎么待见他,虽然这女婿有悔过和浪子回头的意思在,但他们多少年来气场就不和,其实说白了,他们两家人压根不是一路人,原来姑娘和贾赦的婚事也不过是碍于那个可恶的贾代善请皇帝的指婚。
贾代善在皇帝跟前可是很有情面的,否则张家虽然跟着贾家有着七拐八弯的姻亲关系,那也是逢年过年都很少来往的……
贾赦自己去不说,贾琏继续和张家联络感情,张家的人也终于了解贾赦真的是变了,不仅大涨学问,为人也“沉稳”起来了。
只有张沧讥讽了一句,“没看出我这姐夫还是个心思深沉的。”这话惹得张老太爷捻了捻胡须,叹了一句“不容易啊”作罢。至此,贾赦和贾琏父子和张家的关系终于恢复了正常,贾琏甚至在英明神武的老爷的指点下,极力靠近张家的舅舅和表兄弟们。
贾琏每次回府都对自家媳妇表示,这活计不怎么好受。
王熙凤白了他一眼:“我那正经婆婆娘家忒的清贵,据说三代内出过不少进士呢……据说你那大舅舅曾经还是位状元呢。”
贾琏狐疑,另加惊讶。
因为他媳妇今天这话反常啊。
往日里他这媳妇不是瞧不起这个,就是瞧不起那个,在他嘴里,他们贾家比起王家就是个破落户,填钱填她嫁妆的无底洞……
……
“凤儿,你——”贾琏都要抬手摸了摸她额头了。
王熙凤啐了他一口,扭头寻平儿说话去了,心里却鄙视他,她就不能差人打听打听么。何况,自从大老爷“威武”起来后,他们大房的日子好过多了,嗯,不能说大房,应该是整个荣国府名副其实了。
这才让王熙凤体验到了国公府当家媳妇的威风。现在就差她这相公的前途了,总不能还当个跑腿的吧,老爷这是给二爷铺路呢,自然老爷靠近哪家哪个,她们晚辈家家的,也跟着靠过去呗。
王熙凤一直拿这个方针对待贾母,想着贾赦这个公公也应是如此,不管公公做甚么,她和琏二紧随其后就妥妥的。
就说大老爷近日弄的那个“轰隆隆”,王熙凤初始是吓着了,但管着家里的事情,和大管家一起把那些想打听消息或趁机作乱的奴仆管得严严实实的。
好在大老爷的轰隆隆只响了几天,也只是周围的街面上能听见。
就是旁边的宁国府差人来问,王熙凤也只是说大老爷可能在炼丹呢,她这话可真一点儿没撒谎呢,大老爷那边还真有道人出入几回,他们来的时候总是带些硝石什么的,偶尔不轰隆隆的时候,大老爷用于“做事”的那个偏僻院子也是黑烟滚滚,所幸也只是一阵。
王熙凤心里觉得大老爷弄得阖家不安静,可家里的老太太不管事,二老爷夹着尾巴做人,二爷现在那可是老爷说啥是啥的脾气呢,所以她也不好多问,甚至还要为此遮掩个一二。
贾赦做实验做的发呆了,他本来信心满满的,认为这种实验对他这个懂得各种化学知识的fēng_liú大老爷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呀,实验肯定是一次半次的就能成功,可动手后发现,这许多才来和器具这大夏朝没有啊,即使有,那也是纯度不够,器具更是得找人打造。
贾赦还找了原来吸纳的那个会做沥青的助手,问了来历后发现,这人以前出家当过道士,曾经是炼丹高等专业人士,遂两人相互沟通研究,这火药差不多给“研究”出了。
虽然配方知道,可就差在提纯上了,好在大半弄妥了,只是卡在了一道工序上,好在请来不少炼丹道士帮忙,许多贾赦脑中和此时东西对不上号的,除了名称,他都找来了。
一直都是小剂量的火药试验,贾赦看弄的差不多了,加上再考虑弄了大响动,宫内也该派人来说了,他想到了去郊外。
贾琏一直不知道老爷做什么,因为他请的人是炼丹的,此时火药应用在军队里并不常见,甚至大夏朝认为这东西无用,第一次烟雾和响动能吓吓敌人外,再来可就没谁能上当了。
因为这火药和烟花一样,就是听个声音,外加能产生大量烟气啊,在战场上,他就能炼丹炉一个作用,根本伤害不了敌人的根基。
直到,贾赦一天面带笑容,带着那个会做沥青的仆从,笑眯眯的唤住了他,又请了二老爷去郊外的庄子,说他们出了成果。
……当贾琏看到一幢好好的三间正屋的房子,轰隆一声——轰然倒塌,贾琏惊呆了。
二老爷贾政更是面色仓惶,蹬噔噔的后退了十多步,甚至他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聋了一瞬间。
贾琏年轻体壮受得住,但耳朵里也一直嗡嗡嗡叫,好半天缓过神儿来,他和二老爷俱是望向大老爷。
贾赦满意的微笑,甚至心情很愉悦的眯起眼睛,指点已经习惯,正在负责这第八十八次的实验记录的仆从助手,叹道:“还不错,比上回威力大些,但还是不够完美。”
感觉挺可惜的,贾赦摇头,又凝视着坍塌的房屋,说道:“受实验条件所限,现今也就是如此了,否则老爷我还想试试三层楼……不过这也够用了,若是想炸城墙,再多放几倍炸药包就成了。”
“……”
贾琏咽了咽唾沫,垂死挣扎的问:“老爷,您不是炼丹么?这是——”
千万不要是他想象的那样,什么“城墙”、“炸药包”的……呵呵,一定是他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