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说,也无计可施,没了出口,家里也是呆不下去,于是唐尧来到这地儿,这么个地方,然后把自己弄成那样让人不忍心再看第二眼的样子。
到底在无知无觉间,命运怎样安排了一切,怎么就让那么个男人,忽然之间找不到出口了呢。
过了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这里到处是趴在地上的人,唐尧昏迷了几分钟竟然没人发现,于是睁开眼,佛祖额心的红点儿没了女儿像,唐尧沉默的起身,然后走出了大殿,
看不见那些壁画,也看不见那些彩雕木雕,迂回曲折的走廊蜿蜒向上,润了润自己的唇蹒跚走了出去。
哪里都是热闹的,哪里也都是有小贩的,没有目的的走动间忽然听见“唐卡”两个字,唐尧顿足,顺着声音看过去,有两个脸蛋红红的藏族女孩儿推着木质推车在向游客兜售手工唐卡。
唐尧沉默的走过去,看着各种佛像动物色彩艳丽的展现在布帛上,原来这就是唐卡,绣在布上的大小佛像,艳丽的让人不敢直视。
不甚标准的汉语勉强能听懂,唐尧听见可以现做的时候,心里一动,“可以现做么?”出口的声音沙哑不成调。
两个小姑娘虽说见过很多前来朝拜的信徒,可是这样英俊又落寞的人还真是没见过,小心翼翼的点了头,然后看见这人对自己笑了一下之后皆都羞涩的也笑,红彤彤的脸蛋上是全然的好奇和爱慕。
做成什么样儿的唐卡,唐尧不知道,看着两个小姑娘给他介绍,眼光定在了一个抱在一起的佛像上,那是欢喜佛的样子。
源于密宗“男女双修”教义的欢喜佛,造型惊人的别样。男者盘腿而坐,右腿弯度较大,左腿曲于右腿之内,弯度较小,女者面向男者,双腿张开,丰润的臀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拥,胸脯紧紧相贴,赤身luǒ_tǐ作交合状,两人交缠,被世人膜拜。
“这是什么佛?”
“欢喜佛。”
欢喜,欢喜,心里滚动了两遍,“就做这个。”
唐尧不认识欢喜佛,可是男者怀里抱着的女者小小的眉眼总是让他能留点念想,于是指了这个。
怀里揣着一方小小的欢喜佛布料,唐尧回来了,回来之后这人愈发沉默,行事也愈发稳重,再不见那么爽朗的笑声,众人都以为唐尧成熟懂事了,只个别人担心,可是担心,也毫无办法。
依旧是唐家的公子,这些时日,唐珏明渐渐把很多事情都交给唐尧,慢慢的内部很多人都在一点点的认同着这个年轻人,时光慢悠悠的过着。水一样的时间长河,悠悠的往前流着,唐尧也在这种时日里过了一个新年。
新年之后,容不得唐尧懈怠了,由王家引起的一系列事情终于在冰雪将将要消融的时刻彻底产生蝴蝶效应。一大批一大批的官员或悄无声息的消失,或公开被处理,一时间,整个国家风声鹤唳,国民每天打开消息都是哪哪儿的某某人又被查出问题,谁谁又被开除所有公职上缴所有财产。
每天看着一卷卷的录影带,窗帘永远是拉着,唐尧正式接手他爸给他的第一个系统工作。不再是各地奔波秘密处理要被处理的人,或是一个人,或是全家老少,以各种形势被处理。或者是永远测心理承受力,保密能力,各种身体素质的检测,那些之前的所有唐尧全不做了,现在很安静的,唐尧只需要看所有的录影带,看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怎么生活的,发出了哪些信息,去了哪里吃饭。
唐尧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看着接收窦荛生物信号的那个小红灯,看着那个小红灯是不是亮着。唐尧每天闭眼之前看一眼,睁开眼再看一眼,然后就安心了。不在自己身边,活着就好。很怕哪一天睁开眼看见那小红灯灭了,一天天的,那红灯一直亮着,可是唐尧找不见窦荛这个人,窦荛不知道在这世界上的哪个角落活着,他找不到,他父亲唐珏明也找不到,不知道王家把人藏到哪里,只等着最后打出这张牌的时候,就是唐珏明布置了很多年的计划结束的时候。那,也是他再次看见豆儿,他的小姑娘的时候。
老天爷总是在你觉得你很惨的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更惨。窦荛离开唐尧的第三年,疼爱唐尧三十几年的唐家老太君走了,很安详的走完她的一生。这对唐尧的打击简直比窦荛离开更甚,豆儿离开,奶奶在耳边一直说还会回来的,奶奶离开,却是再也没人跟他说这话了。
“走吧。”山风很冽,柴毅然搭着唐尧的肩膀揽人下山,唐奶奶笑得很慈祥,看着自己孙孙沉默的下山。
唐尧出乎意料的沉默,从唐奶奶走了到现在都很冷静,他很忙事实上,西北部的军力在悄悄的增加,但是这不能叫民众知道,现在的唐珏明已然有放手让唐尧接自己暗地里位置的趋势,唐尧每天的事情很多,他顾不上伤心。
越是暗地里的事情,越是不能叫老百姓知道的事情,唐尧需要做的努力就越多,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