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调子听得秦修眼皮一跳,看过去——身段婀娜,紫裙妖娆,紫玉簪斜插青丝,眼角眉梢数不尽的媚意,瞧向这方的眼眸柔情似水,横波媚视之间,撩人心弦。
正是许久不见的魔颜美人洛晚书。
美人的到来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才刚破釜沉舟准备开撩就来了这么一个美女蛇。
主角的后宫里,洛晚书这个女人是最让他头疼的,就看他当年都没敢对洛晚书贸然出手就知道。
奈何世事无常,如今偏要跟曾经的“盟友”做情敌。
白术似乎并不惊异:“晚书姑娘。”
笑眉扫视他们一圈,然后朝着秦修问:“认识?”
“只是一场误会罢了。”洛晚书终于将眸光从心上人身上移开,转向秦修,捂唇而笑:“秦公子也许久未见啦。”
秦修跟着扯出一个笑:“晚书姑娘别来无恙。”对洛晚书,他心中是佩服的,但并不怎么想接触,且不说真伪难辨,两方阵营便不同,毕竟差点害他们命丧原州的鬼王就是她的干爷爷。
“晚书姑娘寻来,是有何事?”白术不动声色问道,苍岳刚替自己遮掩气息不久,洛晚书就能寻到这里,怕不是巧合——禁制能掩藏气息,但血脉接近时的呼应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之前鬼王与暝殿有过勾结,现下又似乎与六指宫有关联。这次的秘境倒真是危机四伏。
洛晚书闻言委屈十分,“晚书无事便不能来找公子了?因为思念公子心切也不行么?”那语气似真似假,哀哀怨怨,“谁叫公子这么久都不来寻晚书的?”
“之前为了丹田之事,一直在各处奔波。”
“那现下白术公子丹田已复,而秘境广阔,前路漫漫,不是正好陪晚书走这一路。”她笑盈盈邀请道,“我可不想再与白术公子分开一分一秒啦。”
听着两人对话的秦修暗自皱起眉头,他与白术所想都差不多,洛晚书出现的时机太凑巧,凑巧到不得不让他怀疑魔君到底为何这般看重摄魂印……明明摄魂印已经成为白术的本命法器,暝殿十年都没将它弄出来,就算护住他的性命又能如何?
“这女娃是勾魂使的?”已回到识海的苍岳突然问道。
“是,暝殿魔女之女,也是勾魂使的大小姐。”秦修问,“怎么了?”
“暝殿?难怪气息有些熟悉……若我没看错,她体内的气息似乎在与翁小子共鸣?”
秦修摸着下巴总结道:“她骗了他,他杀了她,她爱上了他,他的血救了她。”
“……”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瞧着洛晚书持丝帕要去擦自己在白术唇角留下的伤口,秦修斜眉一挑,“以后他是我的。”
勾魂使还是鬼王跟六指宫又想干什么先放到一边,就算美人此行没有阴谋诡计,他也不能让洛晚书把小白术带走,好歹是他的正宫。
刚想开口替他拂了洛晚书的邀约,却见白术沉吟一会,颔首道:“也好。”
好?
谁给你的胆子说好的?
磨着后槽牙的秦修面上fēng_liú依旧:“晚书姑娘,怎么不带上我一起,难道这久未见,你我生疏了不成?”说完,手往旁边一伸,打算用行动宣示所有权。
笑眉就眼看着面色算不上好的秦修右膀子一甩,勾上白术肩头,身子跟着斜靠过去,手上还大喇喇地拍了好几下,眼角吊的老高,斜睨着那位洛姑娘。
白术模样温润矜贵,被吊儿郎当的秦修这么粗狂豪迈的一搂,那画面着实诡异得不行。
笑眉不禁埋头苦思:到底是什么让这两个人从蒙眼锁链囚禁的怨侣发展到勾肩搭背的好哥俩。
白珩看着两人亦若有所想:看来这两人真是好兄弟,之前不欢而散想必是因为狐族的公主产生了些误会,莫不是因为……两人都喜欢宴姑娘?
洛晚书准备处理伤处的手顿在半空,面露惊疑:“咦?秦公子与白术公子结拜啦?”
结拜?
秦修瞧瞧自己搭在白术肩上的手,又瞧瞧几人的神色,反应怎么跟预想的不同?
白术倒也不反抗,只是笑了出来,好不容易压下笑意,将手往秦修腰上一放,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搂,嘴唇贴着耳垂低笑一句:“你是想这样?”
耳边的声音低柔磁性,炸得秦修一时茫然,没等反应过来,腰上的手已经放开,再抬眼,始作俑者从容不迫地站在那,好像什么都没做。
鱼群慢悠悠地游过宫殿间的缝隙,在场的男男女女有一瞬寂静无声。
秦修放下胳膊,揉了揉耳朵,企图揉去酥麻的感觉。他除了疑惑未觉不妥,面不改色继续道:“我这边加上小白术一共五人,晚书姑娘那边也是五人,大家一道走互相有个照应。”末了又习惯性轻佻一句,“再者久未见晚书姑娘,我可想念得紧。”
眼前这情况怎么看怎么怪异,洛晚书仰头定定看了白术一会,最后笑吟吟地将问题抛了出去:“白术公子觉得呢?”
白术摇头:“我还是觉得与晚书姑娘一道比较好,清净,否则总有人见到姑娘话多得不行,吵得耳朵疼。”
秦修眼皮一抖,又笑:“晚书姑娘应该不会拒绝我?”
大抵是深受笑眉多事的影响,白珩脑袋里冒出一个猜测——秦修会拒绝宴浅难不成是因为心里有这个洛姑娘?否则怎么上赶着硬要跟人一道。
洛晚书歉然道:“晚书不好拂了白术公子的意思。”
秦修一咧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