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从桌下踢他:“戚勉的案子跟你说了那么多,怎么一点儿反应没有?哼,之前谁温柔地对我说‘亲爱的甄意,需要帮忙就尽管找我。’现在呢,一句话不说。”
抬眸,他的原话应该不是这样吧。
“我认为到目前为止,你应付得过来。你和我说那么多,不过是想说明案子的难度。这样,等你想出解决方法时,我就会觉得:啊,甄意好厉害。”
甄意被看穿,咬着牙齿瞪他:“动不动就把人看透,你这该死的男人还真是无趣啊!”
她趴在桌子:“我怀疑凶手另有其人,但不能百分百确定,也无法肯定戚勉没说谎。”
“不管怎样,你都准备站在他那边,不是吗?因为你是他的律师。”他真清楚她的心理。
“是。”她咧嘴笑,信心满满,“虽然目前证据对他不利,但我准备好挑战了。”
说完,握拳,目光灼灼看着他。
“……”
这种求鼓励求安慰的眼神,他见过无数次。他知道她每次露出这种眼神时,想从他口中听到的话。
沉默良久,躲不过她的眼神,遂浅浅地无奈道:“嗯,亲爱的甄意同学,加油。”
“是!”
甄意笑眯眯:“我要去案发酒店,你陪我一起吧。”
她眼中的期盼不容拒绝。
“下午倒是有时间,”他话说一半,掏出手机发短信。
能让他解释行程的......
言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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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一切,上电梯离开,
问:“觉得艾小樱和死和齐妙的死有联系?”
“嗯。戚家很诡异,不管戚勉是不是凶手,我都想弄清楚这两件事的关系。”
话不经意低眸。
因为做义工,她今天没化妆,比平时的“律师”面孔要青涩,干净又清秀,看着很舒服。
她是娃娃脸,很多时候要化妆提高年纪,增加职场可信度,褪了妆容,眼神乌乌的,笔直又柔软,和以往直愣愣看他的眼神一样,胆大,懵懂。
女孩微抿着唇,目光似乎落在很远的地方,沉思着,带着暗暗的较劲。
记忆中,她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不管干什么,注意力都不太集中,总分心,像故事里一下捡西瓜一下丢芝麻的小动物。
但,从没想过她对他如此执着,12年,念念不忘。
甄意不经意扭头,撞见他凝视的眼神,愣一秒,随即咧嘴笑:“又看我!”
倒不尴尬,不急不忙挪开。
“别不好意思,”她背着手,歪头凑近,“我就是你的,想干什么,直接说!”
“……”
不理她,她自得其乐地咯咯笑,笑了一会儿才说正事:
“想问你来着,我觉得这次烧死人,手段太凶残。一般人,即使是报复杀人,会如此暴戾吗?”
“扶着电梯门,让她先出去。
“好像分尸泼硫酸之类的不少。”
“分尸和这两种是完全不同的走出电梯。
甄意试着分析:“分尸虽然二度羞辱死者,但多数情况是为了藏尸而不得已,是吗?”
“嗯”一声:“即使有愤怒,人与人的报复方式也不一样。同样是和室友发生口角,同样是心理脆弱,情感畸形,马某选择拿刀捅死人,姚锋却泼硫酸。”
“所以,姚锋比马某更残忍?”
“可以这么讲。再比如这次烧活人,听上去像什么?”
“像恐怖分子才会做的事。”甄意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搓手臂。
“正常人通常不会这样杀人,即使有深仇大恨,也少有人选择如此残暴的方式复仇。因为一般人或多或少有共情能力。”
“共情能力?”这个词甄意觉得陌生。
解释:“人会怜悯弱小,同情苦难,是因为人有感受和理解他人情感的能力。”
“有的人格外残忍,是因为他们缺少共情能力?”
“嗯,共情缺陷常常会和边缘型,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联系在一起。”
甄意蹙眉想了一会儿:“上次我描述艾小樱的死状,你说凶手有攻击型人格障碍,这次你的意见呢?”
“我刚才已经说了。”他简短道。
共情缺陷,边缘,攻击,反社会?
戚勉是这样吗?她不确定。
但,和他这样无障碍地思想交流,和他交换思维,碰撞想法,她真开心,像燥热的时候吹了清风。
她仰头看他俊逸的容颜,心情大好,笑出白白的牙齿。
:“……”
她总是时不时露出这样狐狸瞅鸡崽般的笑容和眼神。
但今天,他一反常态,问:“笑什么?”
“和你谈话真愉快。”,我们如此合拍,不在一起,天理难容。”
似乎任何时候,不管讨论任何问题,她都能毫无压力,对接无缝地转到这个话题上。
而一到这种话题,他又无话了。
甄意眼睛弯弯,笑得那样豁然无忧:
“。你不要有压力,是我喜欢你,我努力就好了。”
我努力就好了。
有几个女人能强大到说出这句话。
医院外有车等着。上去后,言栩也在。甄发短信不是取消和言栩的见面,而是叫他来?
“言栩!”她和他打招呼,他照例跟没听见似的,玩ipad;甄意望一眼,他不是在玩游戏,而是用天文软件计算星星参数,他手中是深邃的星空。
“好神奇。”她赞叹。
还是不理她。
甄意在精神病医院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