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孤渊伸手扶起唐猎,低声道:“从今日起,我便将生平所得尽数传授给你,”
唐猎和斐娜在威虎镇暂时停留下來,一來唐猎要向墨孤渊学习墨子剑法和墨氏的‘非攻守城’之道,二來两人可以趁机调养一下身体的伤势。
唐猎在武学上的悟性远远超出墨孤渊的想像,仅仅三天的时间,便已经将整套的墨子剑法演练的似模似样,虽然其中的精妙变化是短时间内无法领悟的,可是以他目前的进境,以后的成就肯定不可估量。
唐猎在掌握墨子剑法的同时,趁机将魔刀庆臻所授的屠魔七式向墨孤渊请教,墨孤渊显然对这套杀气太重刀法缺少好感,指出其中防守上的几点不足,便不做评论。
闲暇之时唐猎和孔令垂谈论《论语》心得,发现孔令垂如果生在现代社会,至少是教授级的人物,孔令垂虽然不习武功,可是在威虎镇内拥有极高的威望,很多镇内的居民都是受过他教诲的学生,不过从粗俗无礼的关三來看,他的教育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了七天,斐娜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内心早已心急如焚,时刻牵挂着大军的境况,如果不是因为唐猎要悉心学艺,她早就离开了威虎镇。
就在斐娜终于决定先行离去的时候,墨孤渊和孔令垂主动提出告辞。
唐猎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怔,充满迷惑道:“师父,这里不是您的家吗,”
墨孤渊呵呵笑道:“我和孔老头儿在这威虎镇也仅仅住了一年的时光,沒想到能够遇到你,更沒想到你和我们竟然有这份渊源,”
斐娜轻声道:“两位前辈打算往哪里去,”
孔令垂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两个大限将至,有生之年想來返回故土已经无望,唯一的选择便是前往我们出生之地,从哪里來回到哪里去,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唐猎恭敬道:“徒儿愿侍奉师父和孔老前辈前往你们要去的地方,”
墨孤渊摇了摇头道:“你我虽然是师徒,缘分却只能到此为止,”他从腰间解下一枚乌木制成的方印,上面用篆书刻有一个‘墨’字。
唐猎暗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墨氏钜子令,”
墨孤渊道:“这方钜子令,乃是我墨氏历代相传的信物,你身为我的传人,理当接手,”
唐猎明白这钜子令虽然沒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可是对墨孤渊來说却极其重要,恭恭敬敬双手接过。
墨孤渊又取出一卷竹简:“这里面记载着墨氏的‘非攻守城’之法,你既然想在格兰蒂亚大陆立足,或许对你会有些用处,”
“多谢师父,”
孔令垂看到墨孤渊先后送出两份重礼,自己想了想也拿出两卷竹简,他多少有点见者有份的意思,分别交给唐猎和斐娜各自一卷,微笑道:“论语虽然你已经记得,可是这上面的心得却是我多年研习所得,这卷《儒学精要》送与斐娜姑娘,对你一定有好处,”
唐猎心中暗笑,这孔令垂送给斐娜的一定是三从四德的妇道守则,老头儿实在高妙,等于从思想上帮助自己征服了斐娜。
临行临别,唐猎心中不禁生出难舍难离的感觉,在格兰蒂亚大陆之上第一次找到同族之人,让他感到自己并非如此孤单。
离别之时,孔令垂显得有些犹豫,过了许久方才下定决心道:“唐猎,或许这片大陆之上还有九大家族的后代……”
墨孤渊笑道:“孔老头儿又在痴人说梦,如果还有人存活在这片大陆,为何至今沒有任何的消息,难道他们已经将桃源……”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
唐猎暗忖道:“这桃源或许便是墨孤渊和孔令垂即将前往的地方,”
孔令垂咳嗽了一声,笑道:“我只是假设,算了,你们权当我沒有说过,”
墨孤渊和孔令垂两人将唐猎和斐娜一直送到威虎镇外方才和他们分手。
在威虎镇七天的停留表面上看起來,耽搁了追赶黑帖尔大军的行程,可实际上却让他们躲过了蓝德帝国高手的追击,更何况唐猎在这段时间内,所获得的提升更加无法估量。
眺望前方郁郁葱葱的山林,斐娜轻声道:“越过前方的山峰,我们便可以走出云雾山脉了,”
唐猎点了点头,低声道:“难道你一定要去穿云城,”
斐娜微微一怔,冰蓝色的美眸转向唐猎,聪颖的她敏锐的觉察到唐猎这句话后一定有更深的含义。
唐猎道:“帝君虽然将权杖交给了我,可是玄波公主至今仍然沒有下落,即便是我们前往穿云城,也未必能够完成他的遗愿,更何况玄鸢那些人知道帝君的死讯之后,极有可能将罪责推诿到黑帖尔大帅的身上,到时候穿云城只怕会成为最危险的地方,”
斐娜轻声道:“我自小由大帅抚养成人,在我心中早以将大帅视为父亲一般,现在正是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无论将來局势会怎样变化,我都会站在大帅一方,”
唐猎终于明白斐娜对黑帖尔的忠心短时间无法改变,想要说服她放弃前往穿云城的念头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只得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斐娜轻轻咬了咬下唇道:“唐猎,你本非玄武国人,并不需要为此而冒险,如果你还有其他的想法,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其实她内心深处何尝不希望唐猎与她同行,这段时间的患难与共早已让斐娜悄然滋生出对唐猎难舍难离的情意。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