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上一副傲娇任性挡我者死的表情,但其实连语涵心里是有些小兴奋的——她最喜欢看热闹了。于是还没等派出去的护卫打听好消息回来,她就小鞭子一甩,一马当先地过去了。
李邕吓了一跳,急忙领着众人追在后头。
前头那护卫正回转,没走两步就一眼瞥见自家主子正兴致勃勃地冲这儿来,着急忙慌地牵着马小步奔过来,拦在连三的大白马前:“姑娘,前头有人骑马撞倒了百姓,吵吵嚷嚷地恼人,要不咱们就从那边儿走吧?”指了指旁边一条路。
连三勒住缰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那只大白马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意,长长的马脸往前一凑,鼻子抽了抽——打了个响鼻,喷了护卫一脸沫星子……
李邕才领着一众仆从赶上来,就听到护卫的话,忍不住伸手在额角抹了把汗,飞快转过头训斥他:“混说什么!凭他有天大的事,也没有要咱们郡主绕路的道理!”
连语涵闻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前头乱糟糟的,路口那儿好些小摊东倒西歪,摊上的东西散落一地,有男子妇人的哭喊声,还有小孩子的尖叫声,混杂在一处刺耳之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公子哥儿立在中央,显见是贵族子弟,周身还跟着不少仆从下人,正居高临下地望着这群平民百姓。
先前来打听情况的护卫咽了口唾沫,低声给连语涵解释道:“这群公子方才纵马撞翻了路口的小摊,还踏伤不少行人……”
连语涵不耐烦:“那就赔钱啊!堵在这儿干嘛呢!”
护卫抖了抖,颤声道:“可、可是最中间那个白衣公子是郭家的郭……”
“管他郭什么!”连语涵小脸一皱,捏紧马鞭,哼道:“挡我路者死!”
那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公子满脸阴鸷,正指挥着下人去拖挡道的伤者,边喝骂道:“……贱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敢跟爷理论?!给我打,直接打死!”
周围几个公子哥儿纷纷附和:“啧啧,是该打!如今这些贱民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这群纨绔如此,他们带着的家丁仆从自然也是为虎作伥惯的,一窝蜂似的涌了上去,为了表功,个个手下不留情,拳打脚踢,打在那几个伤者身上肉上,声声作响,周围的人听着都觉得肉疼。
“啪!”
石破天惊一声响,那原本狞笑着的白衣男子脸上突然就吃了一鞭子,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谁!”白衣男子惊怒,四下乱看,大吼道。
“你姑奶奶我!”连语涵策马冲上前,扬手又是一鞭子抽上去!
白衣男子勃然大怒,手中握着马鞭也要抽回来,连三哪会让他得逞,都没让他抬手,手上利索地一鞭接一鞭抽下去。白衣男子有心往后躲,却是骑在马上,身后左右都是人,哪里躲得开?连三憋着劲全往他头脸上抽,鞭鞭见血,皮开肉绽!
那白衣男的纨绔朋友和一干仆人先是愣住,后来瞧见这女子竟二话不说就上鞭子,立时怒意上涌,一下子全窜了过去要拿住连三。
李邕和那一大群护卫可是摆着好看的?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和这群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的纨绔刁奴对上,那就跟砍瓜切菜一样,几息功夫全给撂倒了!
这下换成连语涵居高临下看他们了。
连语涵还没抽爽快,那白衣男子就被李邕抬腿踹下马了。她心下憋着一口气,扬鞭指了指那群纨绔,又指了指自己马前,脆声吩咐道:“把他们都给我压过来!就放在这儿!”
白衣男子被人按住,挣扎着抬起头恶狠狠盯着她,嘶吼嚎叫:“你竟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谁?!我姑母可是当今皇后娘娘,你敢这样对我,我要叫你不得好死!”
“哎哟我好怕呀!”连语涵娇娇地喊了一声,转了转手上的鞭子,嗤笑道:“你要说你姑母是当今圣上,那我会更怕一点哟!”脸上这么笑着,手下挥起的鞭子却带出一阵破空声,落在白衣男子脸上就是深深的一道血痕。
任那男子如何叫骂,连语涵只是冷笑着挥鞭,一下又一下,就在这人来人往的热闹路口。那群纨绔初时还有些意气撑着,没多久就哭爹喊娘起来,高声求饶不迭,那领头的白衣男子一身白衣被抽得破破烂烂,斑斑血痕印在白袍上更是是叫人看得心惊肉跳。
“姑娘住手!”柔和的女声忽然传来,一个遍身绫罗的少·妇在一众丫鬟护卫环伺下缓步行来,她水光微泛的杏眼中满是悲天悯人,一步步走到连三跟前:“这位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虽不知这几位公子是如何开罪了姑娘,但佛门清净地前,还望姑娘手下留情!”
连三望着这张颇为眼熟的脸,还真停下了。她偏着头打量了眼前女子好一会儿,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这不就是孟雨晴那个嫁给楚王当侧妃的庶长姐么?叫孟、孟啥来着?
想不起来就算了,管她叫孟什么!连语涵昂着小下巴,手上握着马鞭紧了紧,居高临下地瞥她:“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你……”孟初雪愣住,柔弱的身体仿佛不能承受如此重的恶意,如风中弱柳般歪了歪。
她说不出话来不要紧,孟侧妃身边有的是能表达主人意思的汪汪。扶着孟初雪的丫鬟见主子受辱,当即气愤难平,昂首挺胸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楚王府的侧……”
连语涵还没怎么样,她身后的红袖绿袖已经暴起,绿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