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舜和汪洋决定从现在起就留在s市里,周栀自然也更高兴了。当场让人把高舜和汪洋留在旅馆里的行李全部给送到家里来。
对于留住在周栀家,高舜微微生出一些犹豫,毕竟他跟汪洋其实不若她所认为的只是兄弟,偶尔见一两面可能好办,但朝夕相处的话,露馅是迟早的事情。
高舜纠结了一会儿,看到周栀兴致勃勃地给汪洋和汪洋收拾房间,添置东西,随便就释然了,反正这事儿也不可能永远瞒下去,早一些说不定更好。
于是他点头答应了。
而汪洋却纠结了,他拉住周栀,期期艾艾地道:“要不……我们还是住旅馆吧!”
周栀不解,“为什么?又不是住不下?”这倒是实话,周栀住的可是观景别墅,楼上楼下整有二十多间房间。家里来来去去除了她跟她丈夫,也就是三个帮佣的人,这三人一般还留宿。
汪洋看了看高舜,又看了看周栀给他和高舜安排的相邻的两个房间,眼珠子一转,“这不是……我们就这么贸贸然住进来,您先生知道了……”
周栀失笑,“他?他能知道才有鬼!每天为了他那破公司早出晚归的,你就是在这里住上一个暑假,他也不一定能碰上你一面。”
“再说了,我自己的房子我想怎么安排,他难道还能有意见?”
汪洋看这情形越说越有可能就这么住下了,不由有些急了,“老师,我要跟我哥一起住的,你都给我们分两个房间了,我晚上怎么睡得着啊!”
“……”周栀愣在那里,凤眼诧异地微微睁大了些。她的视线在高舜和汪洋之间转了个来回,然后锁在了高舜身上,声音微微下沉,“什么意思?”
在汪洋的话冲口而出的刹那,高舜就有了捂脸的冲动。现在对上周栀的这种质问,他并没有感到愤怒,只满心无奈。
他是想着早一点露馅儿也没关系,但不是立刻马上啊。
他清了清喉咙,郑重地看向周栀。
周栀的这番行为是真的把汪洋看得很重,对于一切有利于汪洋的事情,他都是乐见其成的。所以即使周栀向来带笑的脸上有了薄怒,高舜也丝毫不介意,他理了理思绪,拉过汪洋的小爪子握在手里,“……差不多就是你猜到的那样。”
汪洋挠了挠脑袋,意识到自己说岔了话儿,把不该往外漏的给漏出来了。
顶着周栀寒冰一样的眼神顿时有些发憷,十分担忧周栀会不会就此后悔收自己做弟子了,要逐自己出师门什么的。
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他又发现这眼神里的愠怒是冲着高舜去的。
他心里顿时有了些不乐意,什么逐出师门的担忧都被这一刻和高舜站在一起的坚定给取代了。他蹭了两步,和高舜贴得更紧了,然后对周栀点头,“嗯嗯,就是我哥说的那样。”
周栀横了汪洋一眼,眼里对高舜的审视意味更浓,“你俩跟我来。”
高舜与汪洋对视了一眼,一声不吭地跟了上去。
周栀带他们来的应该是她自己的舞室,四十坪的舞室装修很费了一番功夫,四面墙上都是那种定制的整片式等身高的镜子,地板用得最好的实木地板,顶上是那种非常具有艺术感的吊灯,其余墙体都铺了一层吸音板。
进了舞室后,周栀径自走到舞室一角开了一段音乐,汪洋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滨海市斗舞时跳的那首歌。他不解地瞅着周栀。
周栀慢慢走回来,对汪洋说道:“这支舞还记得吗?”
汪洋点头。
“那好,你再给我们跳一遍。”
“?!”汪洋摸摸鼻子,摸不准她的意思,转脸过去看高舜。高舜略迟疑一下,冲汪洋点了点头。
汪洋脱下鞋子,徒步走到舞室中央,微微合眼,身体合着拍子摆动了几下,随后踩住了一个点开始舞动起来。
高舜和周栀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看了一会儿,高舜扭头看向身旁的周栀,还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像是感受到了高舜的注视,周栀开口了:“他真的很有天赋。”
高舜迟疑了一下,随即肯定地点头表示认同,即使他完全不知道这种天赋是从什么地方体现出来的,但这不妨碍他对汪洋的盲目信任。而恰是他这一瞬间的迟疑加后面毫无节操的点头,让周栀惊讶又神奇地看了他一眼。
她抿了抿唇,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晃神了一下,“……”
“什么?”高舜没听清她说的那句话。
周栀又看了高舜一眼,脸上的寒冰莫名消退了一点,“没……”
忽然,音乐停了,汪洋的舞也到了尾声。而汪洋还有点踌躇和犹豫,高舜不明所以,但周栀却一眼看懂了,“想再跳一遍?”
汪洋点头。
周栀走过去又把音乐给他调了一遍,和缓地对他道:“那就再跳一遍吧,按照你自己的想法。”
高舜若有所思地看了周栀一眼,音乐起,汪洋再次舞动起来。和前一次跳得完全不同,这种不同不单单是动作,还有一种內蕴的东西。汪洋的四肢像藤蔓一样尽情地舒展着,音乐里的鼓点对此刻的汪洋来说,就像天幕里落下的雨水,笼罩着他,浇灌着他,滋养着他,让他不断地拔高再拔高,最后一个节奏里,他化成一棵大树。
周栀惊愕了,她抱臂站在那里,像是受了不小的冲击。
汪洋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蹿到高舜面前,期待地问他:“哥,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