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手间,方艳艳终于松了口气,脸上却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那个女孩不过十七岁,看着温顺乖巧,却没想到手段竟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居然用她唯一的弟弟威胁她!
可恶……
方艳艳捏了捏手心,想起刚刚在对方手机里看到的画面和女孩温柔又带着诱惑性的话语,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该愤怒还是无奈。
她一直都知道秦翎是条毒蛇,一不小心就会反过来被对方咬一口,甚至是生吞活剥,自己帮他做事与他虚与委蛇也是迫于无奈,但……
想起刚刚那个女孩用着极其温柔的语调,说着极尽残忍不留余地的话语时的画面,方艳艳不禁打了个冷颤,设计自己的父亲染上性/病,还不止一种,她竟是连一丝犹豫也不曾,甚至脸上还挂着孩童般纯真而清澈的笑……
方艳艳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处蹿了上来,心里暗忖,这个女孩当真是比秦翎还要果决狠辣,这样的人,相较秦翎也不妨多让,但想起顾渔提出的那些诱人的条件,方艳艳最终还是妥协了。
深吸一口气,方艳艳将心底的恐惧压下,所幸顾渔的要求与秦翎让她做的事并不冲突,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想到这里,方艳艳总算是平复下了情绪,整了整裙摆,脸上挂上她一贯妩媚的笑,扭着腰肢从容地步入了人群之中。
……
“刚刚跑哪儿去了?”
堪堪回到酒会现场,身后就传来了某人清冷的嗓音,顾渔转头,就见对方沉着脸看着她。
顾渔一愣,收起捏在手上把玩的手机装进口袋,朝着男人缓步走了过去,笑道:“去个洗手间而已,四叔这也要管吗?”
顾臣衍的目光从她手中的手机上一掠而过,看着女孩脸上乖巧软和的神色,心中却是明白的很,这个丫头惯会用这样柔弱无害的表情伪装自己,可自己明知这一点,却偏偏无力招架,真是……魔怔了吗?
他捏了捏眉心,沉声道:“秦翎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尽量不要去招惹他。”
他知道方艳艳是秦翎安插在顾臣旭身边的人,也大致能猜到刚刚顾渔和对方说了些什么,她想做的事他不会出手阻拦,只是必要的提醒,还是需要的。
“嗯。”顾渔点了点头,对于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似乎并不关心,不过……
她抬头,似笑非笑道:“不管怎么说,顾臣旭都是爷爷的亲生儿子,四叔就真的忍心对他不管不顾?”
“那你呢?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呢。”顾臣衍并未否认,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兴味来,这丫头看着好脾气,事实上却是个睚眦必报的,顾臣旭做的桩桩件件的缺德事,他不信这丫头一点想法都没有。
“他可不是。”虽说顾臣旭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记忆里原主对他的怨恨和绝望,她却是能感同身受的。顾渔眯了眯眼睛,看了眼顾臣旭,“四叔就不问问我要对他做什么?”
“无所谓,你高兴就好。”要不是看在顾老爷子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容忍这个三哥那么久。
见他说得那么风轻云淡,顾渔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
……
酒会终于散场了,钟逸舟在经纪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出了酒店,夜晚的风微凉,吹在醉醺醺的钟逸舟身上,却是一阵舒畅,只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胃里又是一阵翻滚,一股恶心泛酸的感觉涌了上来。
“呕……”
挣开了经纪人的搀扶,钟逸舟一个反身冲到了路边的花坛,指着树干呕吐了起来。
经纪人见状,心下一紧,忙抬步追了上去,顺着他的后背,“让你别喝那么多,这下好了吧?也不知道这附近埋伏了多少记者……”说着,经纪人四处张望了一下,一边扶着钟逸舟,一边用手上的外套遮掩了一下。
钟逸舟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吐了好一会儿胃里才舒服了一些,接过经纪人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他这才直起了身,眼神还有些飘忽,却是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嘴里有点难受,你去给我弄瓶水来漱漱口。”
“你小子真是……”经纪人抚了抚额,见他似乎的确很难受的模样,这才拧着眉道,“你先现在这儿等着,我去取车,车里有水,不过,你一个人在这儿真没事?”
钟逸舟看着靠着树干,一屁股滑了下去,一副不愿开口说话的模样朝对方挥挥手,经纪人揉了揉太阳穴,暗骂小柠檬那个不靠谱的,居然在这种时候进医院,害得他连个能搭把手的人也没有。
经纪人正忧心忡忡着,就见不远处亮起了一道刺眼的车灯,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了遮眼睛,没一会儿就见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豪车滑到了面前,车窗缓缓地降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英俊清冷的脸来。
经纪人先是一愣,接着心头一喜,上前迈了一步,唤道:“顾总?”
顾臣衍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接着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个倚靠在树干上的男人,“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喝多了。”经纪人笑呵呵地解释,拿眼觑了顾臣衍一眼,又吞吞吐吐道,“那个,顾总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看顾下逸舟?我要去取车,逸舟醉的厉害,我有些不大放心。”
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顾臣衍也没多想就点了头,只是还不等那经纪人开口道谢,就见原本靠着树干、席地而坐的钟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