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她凭什么要背负这样的罪名?她跟那个什么覃卫林根本就不认识,她不能由着秦牧这么冤枉她,她要让他后悔。

“赵总管,你能派个宫女来替我梳妆吗?”她指着自己的额头,“我如今这副样子去见太上皇,太失仪了。”

“主子放心,奴才省得。”

来服侍她梳妆的竟是谷雨,当初她进了冷宫,赵德福便安排谷雨在御前管理茶水,此时要她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主子——”见到付明悦,谷雨哭着下拜。

一个多月不见,付明悦瘦得厉害,从前合身的衣服,如今穿起来飘飘荡荡的,且脸上还带着那样的伤。

“快起来,我没事,就要去见太上皇了,我得好好打扮一番,你替我将这些伤痕都遮盖起来,以免我在太上皇面前失礼。”

她们的时间并不多,谷雨虽然手巧,赵德福又给了她最好的脂粉,但那些伤痕太明显,根本不能完全遮掩,只能让它们淡一些罢了。谷雨急得快哭出来,付明悦反过来安慰她:“没事,你已经尽力了,是我太天真,这些又怎么遮得住呢?”

“主子,是奴婢没用……”

“傻瓜,是我没用才对,我护不了你们,这些日子,你和小凯子可还好?”

谷雨点头:“我们都很好,小凯子做了长青宫的洒扫太监,平时有赵总管护着,也没人敢欺负我们。”

患难见真情,或许这些事对于赵德福只是举手之劳,但宫中向来多落井下石之人,像他这样雪中送炭的实在太少了。这份恩德,付明悦记在心里。

“我们走吧,若去晚了就不好了。”

长青宫还是那般巍峨雄壮,付明悦来到这个时空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直到后来封了妃嫔,才搬去听雨轩。如今再次踏足,心中百味陈杂。

终究是不甘心的吧,那个人凭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冤枉和伤害她?一个多月的冷宫生活,她过得如此艰难,已经不可能再原谅他,只想让他也尝一尝那种绝望和无助的滋味。

“嫔妾叩见皇上,叩见太上皇、太后。”从出了冷宫开始,她便一直低着头,此时也并未抬起。

瘦弱的身影静静的跪在那里,上座的三个人心里都是一痛,不说太上皇和敏佳太后离宫时她是什么样子,光说她被打入冷宫前,与秦牧的最后一次见面,也并非现在这般模样。

“明悦,到哀家这里来坐。”敏佳太后和蔼的说道。

“嫔妾戴罪之身,不敢僭越。”

敏佳太后看向秦牧:“牧儿!”

秦牧强忍心痛说道:“母后让你坐,你就坐吧。”

付明悦道:“是。”

起身走到敏佳太后身边,早有宫女搬来了绣墩,她侧着身子坐下,仍然低着头。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敏佳太后说道。

她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并没有动。

敏佳太后抬起她的下巴,迫她抬头,她条件反射的举手遮住右眼和额前,却不妨袖子滑下,手臂上的青紫露了出来。

敏佳太后大惊,抓起她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又见到了她脸上的伤,又惊又怒,“是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付明悦窘迫的将目光转开,她不想太上皇和敏佳太后看到她这个样子,是不想他们担心。而对于秦牧,她更不愿意他知道她过得不好。

既然他早已抛弃她,她也没有必要以一副凄惨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她到底还是有几分傲气的。

太上皇也是震怒,当即吩咐赵德福:“去给朕彻查,凡是冒犯过明悦的宫人一律杖毙!”

“太上皇!”付明悦急急叫道,“跟别人无关,是嫔妾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还敢撒谎!”太上皇斥道。

付明悦低头:“嫔妾不敢欺瞒太上皇,冷宫的人真的没有虐打嫔妾,嫔妾身上的伤……是贵太妃打的……”

“贵太妃?祁芷晴?她一个罪犯滔天的贵妃,也敢打你?”

付明悦苦笑:“嫔妾不也是罪犯滔天被打入冷宫的么?也没什么打得打不得。何况,贵太妃也并非有意要打嫔妾,她如今已经疯疯癫癫,时常认不得人,不过……她清醒的时候,对嫔妾倒是不错的。”

秦牧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不由得伸手按住心脏位置。他知道冷宫的日子不好过,但没想到付明悦竟然受了这么多苦,如果不是太上皇召见,也许有一天她便会死在祁芷晴手中。就算祁芷晴没有伤她,可是既然祁芷晴会被冷宫的生活逼疯,她未必就不会。

付明悦又道:“其实冷宫的日子也并不难过,嫔妾每日干活,照顾贵太妃,忙忙碌碌,便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想多余的人,多余的事,也不会去做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样……挺好。”

“明悦,你受苦了……”敏佳太后哽咽着说道。

付明悦勉强一笑:“太后,嫔妾不委屈,嫔妾罪有应得。”

“哀家相信你的品行,决做不出与人私通的事。”

付明悦抬头望了秦牧一眼,眼神淡漠,不带一丝感情,秦牧按着心脏的手不由得一颤。

“那件事如何皇上已有定论,嫔妾也无可辩驳,除此之外,嫔妾的确犯了欺君之罪,皇上并没有冤枉嫔妾。”付明悦收回目光,说道,“太后还记得白禾吗?嫔妾就是白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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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91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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