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其中也有贾母和贾政的手笔。
胤禛手指敲了桌子半晌,沉吟了许久后,对贾琏说道:“这事我知道了。保人和应试的资格爷会替你解决。”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贾琏,贾琏面有感激,他继续道:“等过些日子你直接在顺天府应考便是……”
“大恩不言谢!”贾琏拱手,算是承了四阿哥的情。彼此眼神一对,会意许多。
胤禛现在可以确定了,这个荣府的贾琏甚至称得上博学多才、人品非凡,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无能。京中的勋贵世家的子弟,他心中都有一本账,这贾赦和贾琏父子,从前的报告里都俱是一路货色:纨绔好色,无能无才。这前后明显的对比反差,让胤禛心里激起了对贾琏的好奇,只不过一抬手的事情,许是他将来还能得到一个人才和助力。他这时想到了京郊大营的王子腾,他们之间是姻亲。
薛蟠回去的时候,还问贾琏“承情什么啊”、“这四爷是谁啊”,薛蟠是真的好奇,贾琏被烦得厉害,站住道:“既然你非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四爷就是当今的四皇子——也就是雍亲王。”
“什、什么?”薛蟠磕巴。
“还有上次的九爷和三爷,俱是当今的皇子。”
贾琏说完,眉毛斜挑,好整以暇的看着薛蟠。
薛蟠想到上次对着那“九爷”说的那些话,脸色突然赧红,心下还有些发虚,他说没说什么犯忌讳的话啊。
“琏、琏二哥,你可得救救我!上回我都……”薛蟠拍了下大腿,欲哭无泪,“我没犯死罪吧?”
“犯什么死罪?”贾琏笑了下,“往后说话注意些便罢了。”
“琏二哥,往后我跟你混了。”薛蟠琢磨了半晌,半道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琏二哥哥看来是真有前途啊,没看见哥哥皇子和他交谈一番后,都那么重视,刚刚那雍亲王还要解决琏二哥的应试资格呢。
贾琏意外地瞅了瞅薛蟠,慢言慢语地问:“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薛蟠猛劲地点头,琏二哥看着是个有前途的,贾家的人和妈妈、妹妹都说贾宝玉将来是个有前途的,还有个在宫中的亲姐姐,可他薛蟠却没看出来那块“石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反而是琏二哥哥不仅考了秀才,出门还这么受皇子们的待见……他薛蟠可不傻啊!
呸!别以为他不知道什么“薛大傻子”、“薛大呆子”的诨号。
贾琏想起贾赦之前提到的扇子的问题,他路上停留了一下,却琉璃厂寻摸了三把成色不错的古扇,一共一千两银子,本来他自己要付款,可薛蟠摸摸兜,把全部的银子掏出来,正巧够了,“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继续发扬他的豪爽作风,说他付银子。
贾琏却之不恭了。
回到贾府后,贾琏琢磨着是否该放出大杀招了。
贾母想在府内搞平衡,让大房和二房势利相当,两房斗起来,不惜让他压着自己这个“人才”,而她好稳坐中间看戏,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贾琏冷笑,眼眸漆黑,寒光闪逝——金陵的那几个证人也是时候出场了!
唤了兴儿和隆儿进来,贾琏又单独见了贾赦,把三柄古扇呈上去,贾赦脸色多云转晴,嘴里直道他孝顺。贾琏见他欣赏完毕,说起王夫人卖祭田的事情。
贾赦也顾不上惦记着刚到手的扇子了,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他眼睛瞪圆,咬牙切齿道:“胆大包天!欺人太甚!”
虽然没银子的时候,他也想卖祭田,但都忍住了。这王氏倒是好大的狗胆!他非要让老二休了她。要不,就彻底分家。二房给他滚出荣国府!
贾赦早就想赶二房出府了,碍于贾母还在世,谁先提出这个,谁就是不孝子。不孝可是十恶不赦之罪。
贾琏见贾赦气得吹胡子瞪眼,挑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大半:“老爷,这事不仅得禀告老太太,还得跟族里……说说……”
“对,琏儿你说的对极了!”贾赦搓手转悠了几圈。“祭田那块,虽然咱们荣宁二府是分开管理的,但总之名义上是一起的,卖祭田可是阖族的大事。
哈哈!王氏犯了这等滔天大罪,看看老二一家还嚣张什么?
“老爷,证人和账本什么的,都在儿子手中呢。晚了,只怕会泄露风声。”贾琏谨慎地说道。除了魔法,他从不敢太小觑心机深沉的王夫人。
“对,这事得马上办。”贾赦说罢也等不及来天,晚饭都没吃,就带着贾琏直奔宁府而去。
进了宁国府,贾琏的手指仍旧慢慢捻着,这是他从前施法前的习惯,重生之后也没戒除掉。他眯起眼睛,看了看前面步履如风的贾赦,心里觉得每次办事还得迂回辗转的让这身体的老爹出头,着实太麻烦了些。
也许,适时的时候,他可以取代贾赦,直接控制了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