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此时也在宫中发愁,他本以为让福王叔父前来归顺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毕竟自己都册封他做秦王了,那可是除了太子最高的王爵了,可是他怎么就不领情呢。难不成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福王叔父想做皇帝?
他也曾经听人说过,当初神宗皇帝本想让老福王做皇帝的,后来朝中大臣全部反对,这才轮到了自己的祖父做皇帝。但是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自己做皇帝众望所归,京师的大臣全都同意,福王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十四岁的朱慈烺心中永远想不明白,京师相对于整个大明天下来说虽然很重要,但是绝对没有到达绝对权威的地位,而且有些事情不是只靠人情世故就能办成的,卢晓航不敢让位,也不能让位,就算朱慈烺比他的父皇英明也不能让位,不然就等于将所有跟着自己的文武官员的性命全都交到了朱慈烺的手中。
况且朱至澎在蜀中也已经发文,说是这个京师的新皇帝难辨真伪,这可是打算一条道跟自己走到黑了,自己不能退,甚至不能让。
但是现在还要隐忍迷惑朱慈烺,只要稳住朱慈烺,多尔衮一到所有的困难迎刃而解。
而在关外的多尔衮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心中暗笑不已,他的密谍司当初因为刺杀卢晓航受到重创,几近被连根拔起,最近好不容易花重金重新让密谍司在南边打开局面,但是势力还只是限于黄河以北,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多铎走进屋子里来:“二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兵,这天气都转暖了,我可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多尔衮笑了笑:“咱们不出兵。”
多铎瞪着他:“二哥,你要是舍不得布木布泰,你就搬到宫中去住,谁敢多说一句话我一刀砍死他。这个出兵的事交给我就行了,你看咱们好不容易打下了宁远、锦州,再努把力攻克了山海关,以后关内的东西咱们想怎么抢就怎么抢!”
多尔衮面色微怒:“混账!不许乱说话。”
多铎撇撇嘴:“自从济尔哈朗那条老狗被咱们弄死了,这朝中的事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这么担心做什么?还有那些汉人,给咱们做工匠奴隶已经是咱们的恩德了,还敢在朝堂之上叽叽歪歪的,就该把他们全部赶出朝堂,去给咱们打造兵器!”
多尔衮怒喝一声:“够了!你懂什么?朝堂上的事以后你少插嘴。大明的皇帝正要跟他的叔父开战,咱们看着就是了,若是现在去了只会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咱们!另外以后不许把汉人奴隶挂在嘴边,若是没有他们给咱们做的火炮,咱们得多死多少人?”
多铎默不作声,转身出去找人喝酒去了。多尔衮叹了一口气,当初黄太吉做皇帝的时候自己也看不上这些汉人,但是真正掌管了朝廷才发现,若是没有他们,这个朝堂怕是就要大乱了,到时候满清还得回深山之中打猎去,那可不是多尔衮想要的生活。
转眼间已经到了弘光二年二月,本来这一年才应该是弘光元年的,因为崇祯死的那一年必须是崇祯十四年,哪怕他正月初一死的,这一年也只能叫崇祯十四年。
但是卢晓航为了安定人心,及早地把年份改了过来,现在变成了弘光二年。
朱慈烺终于对卢晓航失去了期望,使节也不再踏上河南的土地前来劝说,在京师的朝堂之上,众文武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为了正统,一部分大臣希望先收复南边的土地,只要南边的地方收复了,便可安心与北边的鞑子作战。为了大明,另一部分大臣则希望先收复关外的土地,毕竟南边怎么闹都是大明自己的事情,但是北边可是异族。
朝中的大臣都被吴三桂关宁军的军容赋予了极大信心,在他们看来若是关宁军出征定会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而最后朱慈烺一句话便定下了基调:“攘外必先安内,就先收复大明南边的河山吧。”
这样一来,楚王朱常润很高兴,吴三桂也很高兴,他不在意到底打谁利益最大,而是在意谁最好打。在他看来若是抢夺宁远、锦州无异于虎口夺食,到时候伤亡惨重,不如前去斩杀大明军伍,福王手底下虽然有一支河洛军有点意思,但是远没有达到和自己正面抗衡的地步。
再说了当初若不是河洛军用诡计,自己早就冲破了他们的军阵,如今山海关留下了祖大寿和两万将士布防,其余的人都被自己调到了京师,这几万人一冲锋,河洛军必定万劫不复。
再说在山东的周遇吉,自从听说了太子殿下在京师登基,一直没有动静,他也拿不准到底该投向那边,虽然朱慈烺名为正统,但是自己也接收了卢晓航的军粮器械,可以说只能两不相帮。
但是听到了吴三桂尽起关宁军要南征的消息,周遇吉叹了一口气,立刻发文倒向卢晓航。在他看来,卢晓航为了大局已经让出了河间府和真定府这么多地方,朝廷哪怕西征李自成也不该南征大明,这可是损害大明自身的事情。
周遇吉这一倒戈,整个山东省立刻正式成为卢晓航的控制地区,吴三桂大军还未出顺天府便停住了脚步,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在前方作战,后方京师会不会被周遇吉一锅端了,到时候自己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朱慈烺听到周遇吉背叛自己的消息,在宫中连摔了三个茶杯,在他看来,自己父皇待周遇吉不薄,他竟然敢行此反叛之事,简直是狼心狗肺,不忠不义!
吴三桂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