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卢晓航也学聪明了,正午之后只是沉了一个多时辰,便鸣金收兵了,他可不想再等到对面李自成放箭再撤退,那样的话河洛军又要做无谓的伤亡,城里李自成的人还很多,卢晓航也不能过于着急攻下霍州。
刘芳亮这个时候已经在李自成旁边将唾沫都快说干了:“皇上,咱们真的不能再放箭了,再放箭的话必然会引起营啸的。”
李自成皱了皱眉头:“朕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朕以前便是这么打仗的,从来没有什么问题,这些新兵不听话多杀几个便听话了。你不要惯着他们了,否则他们以后没有办法打硬仗了。”
刘芳亮还想再说什么,李自成摆了摆手:“不要黏着我了,你都说了两个时辰了不累么?”
就在这个时候河洛军已经退兵了,李自成指着河洛军哈哈大笑:“你看朕的方法是不是有用,他们今天连城头都不敢待了,直接退兵了。”
刘芳亮也很无奈,就算是刘芳亮已经有了先知先觉的人权意识,但是他毕竟自小周围的等级意识十分严重,他也不能跳出这个圈子思考问题。那些士卒也没有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他们只是简单的不满,为什么同是当兵吃粮,人家可以这么活,我们就只能苟延残喘。
但是李自成凭借着自己带兵多年的经验,一直没有把这小小的问题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些新兵就是毛病多,当初在陕西那些老兄弟谁敢说句别的早就全都砍死了,为了全局牺牲小部分弟兄这种事情有什么可说的,那些人应该感到光荣才是。
当天夜里,卢晓航接到了手下将士的禀报,说是今天的城头之上出现了十分诡异的情况,一多半的人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冲上来厮杀,反而向着后面退去,后面一阵骚乱之后,一个将军才带着他们冲了上来,但是他们的士气明显受到了影响,以至于战斗的**不是很高。
卢晓航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如此看来他们的内部确实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导致了他们出现了分裂。
宋献策沉吟一会儿,开口说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如果说刘宗敏当初是因为心怀不满,但是如今已经是李自成亲自带兵了,他总不会消极怠战吧。”
卢晓航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头绪来:“总之他们现在士气不足,咱们便有机会,现在吴襄已经给他们送过去了,一旦田见秀利用吴襄拿下了吴三桂,必定会星火驰援到这里来,到时候占尽优势的大顺军必定不会满足于在城里防守,他们一定会出城作战的。”
当初在洛阳城下,还带着闯军的李自成是因为觉得两败俱伤得不偿失,所以河洛军才能支撑这么长时间,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李自成已经有了自己的地盘,绝对不会害怕以命换命这种打法了,到时候河洛军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将是一个残酷的结局。
所以卢晓航当机立断,立刻命令明天早晨三更做饭,五更攻城,一定要把大顺军的内部矛盾引出来。
或许有人奇怪李自成明明实力占优为什么要躲在城里防守,这就好比后世各地火车站的出租车司机,一般来说下火车的人都比平常的乘客打车的距离要远,能赚一大笔,但是他们还是更希望不打表漫天要价,为的就是能赚到更多的钱。
李自成现在也是这个心态,现在出城自己虽然可能也会赢,但是就算是赢也是惨胜,不如守在城里以逸待劳,等到田见秀到了就是更大的优势,到时候自己就能凭借巨大的优势轻松获得胜利还能避免大量士卒伤亡,所以李自成不出城。
但是暗流涌动之下的大顺军可不是李自成心中理想的模样,甚至今天晚上他们又有不少人聚到了一起,商量着明天的大战。
费征冷冷地说道:“今天若不是刘将军,只怕咱们已经被皇帝的亲卫队杀干净了。”
一个小统领应声说道:“就是的,看那个亲卫队长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我就想抽他,哎,官大一级压死人,要是老子比他官大,老子非得打死这个龟孙子!”
费征淡淡地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今天是因为刘将军一时提起了士气,咱们才没有掉了脑袋,而且河洛军的主将明显很珍惜他们士卒的性命,担心被咱们的弓箭手射死,所以人家早早撤下去了。但是明天还有这么容易么?咱们明天还能不能活下去?”
有一个小统领开口说道:“我观察过了,咱们的人最安全的不是后退的,也不是冲锋的,而是按兵不动随波逐流的,只要咱们的人站在原地不动,肯定不会被河洛军杀了,而且也不会被后面的监军砍了脑袋。若是河洛军冲上来,咱们就随着大部队向后退便是,皇上总不能将后退的人全都杀了。”
费征点点头:“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大亮,城头上已经响起了号角声,所有士卒睁开了稀松的双眼:“这他娘的什么时辰就吹号角?”
只听得城头上的士卒大声喊到:“敌军开始攻城了!”
所有的人一个激灵便翻起身来了,很快城头上三轮炮声过后,便是涌上来的河洛军,经过了两天的时间,城头的滚木落石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那些东西的杀伤力对河洛军很有限,再加上今天实在太早了,金汁的锅还没来得及烧开,这样一来河洛军只用了半个时辰便杀到了城头之上。
后世的时候,当兵的若是一顿饭不吃,一点事情都没有,依然生龙活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