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气都来不及多喘几下便开始为床上面如白纸、一动不动的赵瀚霆诊治。

血水端出去一盆又一盆,被血染得通红的布条触目惊心,匆匆赶过来的杨佩芝见此情形,原本对赵瀚霆的那点怨恼倒也消了不少,尤其是看着泣不成声的赵夫人,她也不禁落泪。

乔英淇醒来时,已经身处自己家中,睁眼便见乔夫人及谭氏范氏三人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见她醒来,三人方松了口气。

“可算是醒了,真真把娘给吓了好一大跳。”谭氏率先道。

“我……”乔英淇心中歉疚,正欲出声,却觉声音沙哑得很。

“都晕睡了两日了,连水都没喝多少,嗓子一时不适也是正常,肚子可饿了?我让人准备了些粥,让她们端进来?”乔夫人搂过她柔声问。

“我睡了两日?”乔英淇怔了怔。

“可不是,足足两日两夜,可把娘吓坏了,若不是佩芝一再强调你并不曾受伤,也请大夫诊治过,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伤着了。”范氏应道。

乔英淇沉默片刻,方迟疑地道,“雾云山……”

“大公子亲自带着人搜山,在山脚上找着了一名黑衣男子的尸首,在他身上还检查出打斗的痕迹,想来便是此人刺伤了二公子,亏得是佩芝及时带着人去寻你,否则……”乔夫人满脸的后怕。

乔英淇又是一怔,“大公子说是那人刺伤了赵……”

乔夫人点点头,见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脸庞,“你晕迷的这段时间,祥均遣了人来看望,因他身上有孝,故不能亲自前来。”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柳夫人她……真是可惜了。”

想到无端枉死的云氏,乔英淇心口一痛。

“大夫人,大将军着人来要前些日子刚得的百年人参。”房门轻轻被人从外推开,不一会的功夫,谭氏身边侍候的婢女进来道。

“二公子仍未脱离危险?”谭氏一惊,忙追问。

“三四名大夫一同会诊,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可人却几度停了气息,有大夫说只怕救不过来,夫人哭晕过去好几回,主公发了好大的脾气,如今还是用参吊着。”

乔英淇呼吸一顿,被衾下的双手渐渐攥紧,忙低下头去掩饰眼内情绪。

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全身而退,刺向赵瀚霆的那一刻,她早已理智全失,根本无暇深想若是他果真死在她手上,会给她自己、给乔家带来什么麻烦。

滚落山坡后的那段时间里,她便已知道,赵瀚霆并没有毁去她的清白,她的身上,除了胸口处有些许异样,其余各处并无半点不适,她并非全然不知事的闺中女子,前世离世前的那十几年,虽然再不曾行过夫妻事,可也不代表着她会不知道女子破.身后会有怎样的不适。

她只是气昏了头,被那满是酒气的身躯压下的那一刻,前世曾经经历过的那一幕又在她脑子里闪现,同样的人,同样的事,造成了一个她永远无法释怀的结果。

她的孩儿,那个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便已失去了的孩儿,那个被赵瀚霆固执地安在‘二皇子’位置上的孩子……

这个因为一场酒后乱性而孕育的孩子,如同一道鲠,扎在她的心上。

***

眨眼又过了十余日,昏迷当中的赵瀚霆依然没有半点生气,看着儿子的气息一日弱似一日,赵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便是赵重鹏,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阴沉。

“先生有话但说无妨。”这一日,赵瀚楠好不容易才劝服赵夫人回房歇息片刻,他正要回身进屋,看看赵瀚霆的情况,却见为赵瀚霆医治的老大夫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

老大夫迟疑了片刻,这才低声道,“二公子的伤势虽重,但并非致命,这段日子老夫等人一直努力,伤势已是渐渐稳定了下来,论理,以二公子的体魄,本应早就醒来才是。只是,老夫隐隐有种感觉,二公子他、他似是不愿意醒过来……”

“先生此话是何意?你是说,瀚霆他、他缺乏求生意志?”赵瀚楠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

白茫茫的一片。

赵瀚霆茫然地一直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处,身后隐隐传来阵阵的哭声、叫声,可他却视若无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爱而不得,不如归去……

突然,一道强烈的光穿透迷雾向他照射过来,他下意识便伸手去挡,却觉脚下一空,整个人急速下落……

“你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便是对亲表妹也是如此,我往日竟是看错了你!”熟悉的话语乍响,他倏然睁眼,映入眼中的竟是一个长得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

瞳孔越睁越大,还不及细想,突然觉整颗心像是被人用力攥着一般,很痛,痛得他四肢百骸渗起了寒意,他紧紧地捂在心口处。

“滚……你给我滚出去!!”先是很轻很轻的一下女子声,继而是一声暴喝,只听得‘轰’一声,是木头断裂掉落的响声。

他惊骇地转身,认出站在他身侧一身缟素的女子,竟然是乔英淇!

怎么回事?这里是……

“出去,让你出去听到没!”又是一声愤怒的斥责,他再望过去,便见长得如他母亲一般无二的中年女子走过来搂紧‘乔英淇’,冲着‘赵瀚霆’厉声道。

那‘赵瀚霆’只能咬着牙瞪了被母亲搂在怀中安慰的乔英淇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

浑身血液像是被冻结了一般,他想起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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